他停好车子，视线落在楼栋里。
护工力气不小，自己搬了桶水作势要扛着上楼，被贺正川去制止了，张奶奶哎呦一声，笑着说她不服老。
贺正川一手拎一个，外套被脱下丢到车上，结实的肌肉将毛衣撑得轮廓分明，他含着烟，沉着眼睛往里走。
和张奶奶聊天的人看了眼时间，说要回去做饭，又说了一会就走了。
护工陪着老太太，问中午吃什么。
贺正川上了楼，以前他给张奶奶送水上楼，为方便特意配了钥匙，他把新水送进屋，站在楼栋倚着扶手点起了烟。
楼上静悄悄的，他仰着头，不知在看着什么，就这么一个人静静的待着。
楼下，张奶奶已经和护工商量好今天中午吃什么，话题一转老太太像是想起来似的说了句许慕。
从楼道里出来的贺正川脚步一顿，随后若无其事的走到车前，把空桶放进车里。
护工正好问道：“许小姐？”
“嗯，去外地了。”张奶奶一时想不起来许慕说去外地是要做什么，含糊了一下，“拉着箱子，怕是要有几天。”
“出去玩吗？”护工猜测道：“不过现在天气这么冷，难道那什么三亚了？”
“没记得丫头说的是什么，我这脑子也是糊涂。”
贺正川站在车边，不怕冷似的，也不穿衣服，只是又从口袋里摸了个烟咬在嘴里。
走了？
楼上的窗户窗帘拉了一半，外面的阳光太大，瞧不清里面。
烟蒂上满是牙印乱七八糟的堆积在一起，贺正川转头和张奶奶她们说了句‘走了’，拉开三轮车坐进去，扭着电门很迅速的走了。
“哎，之前看他们两个相处的不错，还以为有戏呢。”
护工知道张奶奶说的是谁，她推着人往楼栋里走，笑着说道：“这个啊，还是要看点缘分的。”
“我觉得他们就挺有缘分的，你看长得也般配，多好。”
“那也要人自己觉得合适啊。”护工把轮椅折迭起来，扶着人慢悠悠的上楼，挤在一处说话，“您就少操心这些了。”
晚上，贺正雨收拾东西准备关门的时候，发现自家大哥明显不在状态。
他像往常一样整理工具，却没之前那么利索，贺正雨把手头的东西收拾妥当，凑过去帮忙一起弄，小声道：“哥，你有心事啊？”
贺正川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来似的，问了一句，“你有许慕的微信吗？”
“有啊。”这话问的有些突兀，贺正雨反问道：“你没有吗？”
贺正川有，可那件事后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现在再找过去，估计说什么都会显得不合适，“你知道她去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