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
顾天佑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几乎是一寸寸地凝固。
他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他看到视野里出现了一双白色的布鞋。
穿着白色不懈的女人，似乎是个天使，一身的白色衣服。
好像要让他签什么字。
一股重力再次压在了顾天佑的肩膀上。
顾天佑抬起头，看到了王叔焦急的眼睛。
“少爷，医生问您，确定要保大吗。少夫人坚持说保小的。”
顾天佑沉默了一会儿。
他拿起手术同意书，狠狠地砸在地上。
“保大保小？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把这家医院夷为平地！”
护士看到顾天佑发怒，吓得赶紧捡起地上的手术同意书跑了。
王叔见到顾天佑情绪激动，害怕他还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赶紧上前扶住他。
就在他碰到顾天佑的时候，他看到顾天佑缓缓地举起右手，眼神恐惧地道：“王叔，前面那两个血淋淋的孩子，为什么总是站在那里看着我？”
王叔顺着固团游手指的方向看，一脸疑惑。
“少爷，前面就只有两个垃圾桶啊。一个是生活垃圾桶，一个医疗垃圾桶。”
顾天佑十分生气地摇头，“不，那里真的站着两个小孩。”
王叔皱眉，眯起眼睛去看，全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他缓缓地侧头，看向顾天佑，发现顾天佑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慈爱的笑容。
就像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王叔大气不敢喘，扶着顾天佑坐回长椅子上。
“少爷，少夫人一定会没事儿的，您好好休息。有什么，我会在第一时间告诉您。”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起了作用，还是顾天佑的身体原本就很累。
他就这么靠在王叔的身上睡着了。
白色的天花板，耳朵里不断地回响着心电图的滴滴声。
沈瑶终于醒了。
她虚弱地躺在床上，使不上力一点力气。
她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她艰难地转头，想叫不远处的护士，但是依然没有力气。
好在按铃的开关就在手边附近。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按响了铃声。
护士转过头，看到沈瑶醒了，立即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