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考虑考虑？
秋年表情呆了一瞬，看着简聿川冷静的面容，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么个回答。
但对方又回答得很干脆，好像没有骗他的意思。
在秋年的设想中，他们两情相悦，既然自己提出了“要不要在一起”这个问题，那按照一些正常人的脑回路，现在不应该高兴地说“好啊，我愿意”吗？
简聿川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冷静了一点。
秋年的脑袋里不自觉地回想起佟绪的那句“或许简聿川是个渣男，其实一直在吊着你”。
不能吧。秋年摇摇头，又皱皱眉，简聿川看起来也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啊。
可秋年也觉得自己的判断没出错。
好吧。秋年非常善解人意，他考虑到了简聿川的原生家庭背景，可能这种家庭，会造成简聿川的不安全感，面对确认关系会比平常人更加慎重。
毕竟他们的节奏也一直挺慢的。
简聿川像个闷葫芦。
秋年有点郁闷，不怎么高兴，嘴也扁起来。任谁在提出“要不要在一起”这个选项后，对方脱口而出是“我再考虑考虑”都会觉得不高兴吧。
简聿川看到他的脸色，以为他是被自己拒绝不去看和佟绪一起看过的烟火表演而不开心。
尽管一直认为秋年和自己不同，小时候大声直白地说“我讨厌你”，连小名都叫“吵吵”。但因为他们平时上下级的关系，除了醉酒，秋年基本没有表现过任何娇纵任性的一面，更别提不高兴了。现在突然摆脸色，简聿川心里微微发软，竟然还莫名觉得很可爱。
虽然真的很不想去佟绪也去过的烟火表演。
低下头，简聿川想了想，才抿唇认真说：“不要不开心了，我再考虑一下，很快就给你答复，好不好？”
秋年听到他这么说，抬起眼睫，对上简聿川认真漆黑的双眸，里面没有一点要敷衍自己的意思。
秋年动摇：“嗯……也不是不行。”
秋年觉得以目前来看，他们肯定会在一起的。
虽然简聿川现在的做法看起来有些渣男嫌疑，但秋年认为简聿川没有这样做的道理，而且和他接触时间挺久，简聿川向来表现得很负责任。
“那……我以后私下还要叫你简总嘛？”简聿川听到秋年这么问。
怎么突然问这个。简聿川微愣：“那你想叫什么？”
都是准男友了，私下叫简总也太生分了。秋年眨了眨眼睛：“我以后私下叫你聿川哥，好不好？”
聿川哥。很亲密的称呼，简聿川的心情微不可察地好转，虽然不理解秋年突然这么做的动机，但还是说：“好。”
烟花秀还在表演，灿金色的烟花腾空，然后“砰”地炸开，像是一片火热的星云。看着天上一朵一朵的烟火，秋年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目光，仰着脸，目不转睛。
以前小的时候，季方云经常给他买一大堆烟花让他放，后来长大以后，反而不玩了。不是不喜欢，而是好像身份不太允许，也不太有空了。
成长或许就是这样。秋年扭头，看向简聿川平静英挺的侧脸。
“聿川哥。”秋年忽然问，“你小时候有没有放过烟花？”
简聿川想了想：“没有。”
秋年想起他在国外长大：“为什么没有？你不喜欢？”
简聿川默了一瞬，语调很平静：“不是，是没人和我一起。”
秋年瞬间懂了。简聿川小时候自己在国外，爹不疼娘不爱，只有一个小姨在身边，性子古板，肯定没人和他玩。说不定还受排挤。
“对不起，我不知道。”秋年这么说。
简聿川低头，看着他剔透的眼睛：“你不用道歉，我小时候也不喜欢玩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