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垮着一张脸给谁看?平白的晦气,难怪侯爷看不上你!”白氏看琼珠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更是不耐烦了。
“你去少爷院子里看看,那小贱人是不是又在作妖?”白氏自己过的不痛快,又无处发泄,便要去找沈从霜的麻烦。
这沈家的小蹄子她本就看不惯,如今做了薛凤鲤的妾室,名声也不怎么好,已是影响了薛凤鲤的正缘。
薛凤鲤今年也已经年满二十,薛凤麟离京以后,白氏也给他相看了不少人家。
只是白氏希望薛凤鲤的妻子是名门闺秀,娘家还要在朝中掌握实权,对薛凤鲤有助力。这样的小姐,又哪里会缺上门提亲的人?
薛凤鲤虽是侯府嫡子,但上面还有个同父异母的世子哥哥,身份尴尬。
若是他与薛凤麟一般勤勉好学,考取功名也就罢了,偏偏他又不学无术,以后怕是也只能做个荫官。
再加上他与钱家六郎常年流连青楼之地,又未婚先娶了一个哥儿!
这种种件件的事情叠加起来,那些符合白氏要求的世家小姐自是看不上薛凤鲤的,而想要巴结侯府的人家,白氏又看不上。
一来一往的,薛凤鲤的亲事就耽误到了今日。
白氏虽然头疼,但也实在不愿意就这么随便低就了一户人家,就委托了自己的亲哥哥也帮她物色,定要娶一个对薛凤鲤助力最大之人!
琼珠得了白氏的令,连忙低着头朝着薛凤鲤的院子里去了。
她刚刚走到院子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沈从霜的阵阵惨叫之声,好一副鸳鸯打架的动静,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薛凤鲤前些年还知道避讳着一些,这些年大约是习惯了,在家中便也不太掩饰。如今侯府人人都知道二少爷有些不可告人的癖好,只是白氏将此事都怪罪到了沈从霜头上,觉得是他带坏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琼珠听完墙角之后,便如往常一般按照白氏的要求,让小厨房里炖了避子汤药给沈从霜送过去。
半个时辰以后,沈从霜双腿打颤,一脸疲色的走了出来。看着琼珠放在自己面前的那碗避子汤药,冷笑一声道:“姐姐你自己如今也是侯爷的枕边人,也不知这汤药你喝着苦不苦呢?”
白氏害怕琼珠怀上子嗣,自是不会放过她,这避子汤药也是每日少不了的。
沈从霜这话刺痛了琼珠的心,让她瞬间变了脸色。琼珠僵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一个通房,自是知道本分,不该肖想的就不去想!还请沈哥儿也谨守本分,可别弄出什么不该有的动静,耽误了二少爷的亲事!”
沈从霜握紧双拳,咬牙端起那避子汤药一口饮尽。
待琼珠盯着他将药咽下以后,才满意的离开。沈从霜狠狠的盯着她的背影,心中百转千回。
他如今已经嫁入侯府三年,薛凤鲤待他也渐渐腻了,从恨不能日日去他房中,到如今更多的时间都在青楼之中,一个月也只得来他这里四五次。
薛凤鲤折磨的他少了,沈从霜身体上是松了口气的,但内心又知道自己如今还未有子嗣,在侯府是站不稳的。
还好当初自己趁着受宠,从薛凤鲤那里弄到了地契来保管!沈从霜暗暗想到:只是若是想要以后有靠,就还得在薛凤鲤彻底腻味自己之前怀上孩子!
沈从霜回到房中,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薛凤鲤。一番云雨之后,薛凤鲤已经四仰八叉的睡着了,眼底还泛着一圈青黑的痕迹。
自去年春天以后,薛凤鲤跟着钱家六少爷偷偷学会了磕丹药,就回来的越来越少了。后面他再来沈从霜房中,也会先服下丹药,服药后整个人的性子比以前也更加的爆裂了。
此事薛凤鲤一直瞒着薛侯爷与白氏,但沈从霜知道却也不敢去说。
他在侯府能依靠的只有薛凤鲤,若是告知白氏与侯爷此事,必当惹恼薛凤鲤,那他的日子可就更不好过了!
满怀心事的躺在床上以后,沈从霜翻来覆去的过了很久才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时间才刚过辰时,他贴身的随侍便过来叫他与薛凤鲤起床。
原来是一大早的薛凤麟与沈宣二人回了府,薛凤鲤这个做弟弟的,自是不能缺席,沈从霜一个妾室也是要过去请安的。
薛凤鲤服用丹药后常常困倦,早上还未睡醒便被下人吵醒,不出所料的就是一顿大发雷霆。
不过他心中再不愿意,也得起床梳洗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