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面色铁青的看着晋诗月与沈宣一起落了座,却没有过来找自己的麻烦,才总算松了口气。
“这晋诗月怎么和那乡下哥儿一起回来了?”
钱若芳看着他们两人坐在一起说话,似乎还颇为亲密的模样,不禁皱眉问道。
“我方才瞧见伺候那乡下哥儿的随侍慌慌张张的回来,还找了晋宁县主的随侍一起离开,怕不是方才看到了什么?”伺候钱若芳的婆子立刻说道。
一想到沈宣可能看到了自己害晋诗月落水一事,钱若芳心中就十分不安。
她对沈宣原本就十分的轻视,如今又添了两分厌恶。
因着害怕沈宣在外说出自己在湖边的事情,对自己不利。钱若芳反而抢先一步,开始对其他内眷诋毁起了沈宣的名誉。
“方才在山里的时候,我不慎撞见那沈哥儿与裴校尉甚是亲密。”钱若芳拉着几家与自己交好的官眷轻声说道:“此事叫我心中难安,也不知该不该说,若是被世子知道了,可该如何是好?”
这些官眷中有一个叫做何玉凝的,是刑部何大人之女,性子一向耿直。
她与王家姑娘王晴一向交好,那王晴又是叶家大哥儿叶秘的小姑子。听了钱若芳的话后,就立刻让身边的丫鬟把王晴找了过来。
“此事当真?”王晴听后吃了一惊。
何玉凝便道:“是钱若芳亲口说的,讲的有鼻子有眼,身边的下人都能作证。她堂堂尚书之女,与那沈哥儿无冤无仇,又怎会乱说?”
王晴赶紧将这事告知了叶秘,又将自己从何玉凝那里听来的话完完整整的学了一遍。
“此事乃是薛家之事,但世子从小到底是与你们叶家更亲一些。”王晴说道:“你们叶家要如何,还是世子要如何?也就看你们自己如何决断了。”
叶秘一年前就嫁到了王家,对叶家安排了裴夏接近沈宣一事自是不知。
薛凤麟年幼时常年在叶家住着,与他关系也颇为亲密。骤然听闻这乡下来的哥儿竟然还敢如此对待世子,心中也是十分的愤怒。
只是此事事关薛凤麟的声誉,叶秘也不敢擅自行动,便悄悄找人叫了以前在身边伺候的素月过来质问。
哪知素月一听此事是钱若芳传出来的,便十分气愤,又将湖边之事看到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叶秘。
“少爷,方才我一直跟在沈哥儿身边,倒是知道了一些内幕。那裴校尉应当是府里特地送去了沈哥儿身边,他却并未搭理。”素月说道:“沈哥儿虽然身份低微,但待世子却是真心。我亲口听了他对那裴校尉说自己喜欢世子,此事做不了假。”
叶秘这才知道原来事情竟是如此,没想到中间竟然还牵扯了叶家进去,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他想了许久,才匆匆去了叶夫人那里。先将钱若芳与晋诗月之间的事情与叶夫人说了一通,之后才道:“母亲,那钱若芳一直持才傲物,原本我就不太喜欢她的行事。但因着她的才学与钱大人的身份,倒是未曾说过她半分不好。”
“只是我看你们想将她配给世子或是叶辰都是不妥。她这等狠毒的性子,可见钱家家风不行,不是良配。”
叶夫人闻言倒是若有所思,想了想后才道:“这钱若芳的确是狠辣了一些,倒是可惜了她的家世和才学。”
“那她造谣沈哥儿一事又该如何是好?”叶秘问道。
叶夫人却是闭目养神片刻后才道:“此事不用去管,若是他能与那裴校尉走到一起,不是正好?”
“母亲!”叶秘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薛凤麟毕竟不是叶家人,你就算是疼他,有时候手也不必伸的太长了!当心物极必反,反消磨了彼此的情分!”
“你姑姑死前将他托付给我,我向来将他当做亲子一般对待。”叶夫人听了不太高兴的说道:“麟儿心里有数,知道我是为他好,不会怪我的。”
叶秘见自己亲娘听不进去,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得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朝着沈宣那里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