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诺埃尔才忽然意识到，他其实一直在等待对方的好像是一个否定的答案。
而听到这猝不及防的另一种结果时，喜悦先是演变成了怔愣，而后才慢慢地转化为他此刻甚至觉得自己消化不掉的巨大的喜悦。
诺埃尔看着段晰，眼睛是前所未有的明亮。
他忽然意识到到底是段晰身上的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可能段晰不擅长很多事。
但是他在做重要的决定的时候似乎从不犹豫。
他想要的，想得到的，想说出口的，他总是毫不犹豫地说出来。
而诺埃尔似乎不是如此。
在得到段晰回答之前，他辗转反侧，他甚至想要逃避，但是这时候诺埃尔收到了来自对方的准确的答案，给了他在这条从未走过的道路上前进的勇气。
巨大的喜悦快速地冒了一下头，在诺埃尔反应过来之后，又迅速蒸发成了害羞，诺埃尔在接到对方准确的答案之后紧张的脸颊通红，说话结巴，半天之后竟然只能憋出来一个“哦”。
他的脚甚至在地上不自在地磨了两下，想了半天想不出合适的话语，只是说了一句：“谢、谢……？”
这方面段晰反而要更加坦诚，他这几天确实在十分努力地反思了一下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
段晰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除了系统身边人都认为他应该是“段晰”，一个从帝都星来到这里的普通的典狱长，没人知道他要做什么，也没人知道他会面临一件危及他生命的大事。
但是诺埃尔知道。
大概就是那一天他们之间产生了某种格外隐秘的联系，就像是拥有某种共同秘密的两个人在危机中遥遥相望。
所以段晰想，也不是不行。
赫林特星虽然大，但是段晰却依稀和对方有了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难得有一次恋爱的经历，段晰还是想要认真一点，于是段晰和诺埃尔认真说：“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所以哪里做得不好请多多指教。”
诺埃尔显然没想到段晰这么说，也有点慌，于是他也说：“请多指教！”
甚至还鞠了一躬。
然后两个人相视，没忍住面对面笑了，甚至相互扶在一起，笑成了一团。
在一边围观的系统：“……”
不是？
这是什么小学鸡恋爱现场。
还有。
宿主你原来打算从了吗？
还有这回事？
宿主你难道背叛直男了吗！！！
系统痛心疾首。
但是仔细一想。
不对，是好事。
于是系统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自己宿主的那个概率面板。
被撅概率百分之百稳如老狗。
这个数据现在系统已经不在意了，它立刻转过眼去看死亡概率。
依然是百分之百。
不动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