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与沈青棠离婚么？”何诗儿仰头瞪圆眼睛。
陆淮景拧起眉毛，仿佛听错了话：“你再说一遍？”
何诗儿哼笑：“用你们的话说，也许叫和离或者休妻，总之是这个意思。你会么？”
一阵鼻息深重，陆淮景脸色一沉：“沈青棠是嫡妻正室，三媒六聘俱全，怎可能无故离弃？”
“别再提媒聘！我只是问你，能不能让她走？我已经受够了！”
“不能。”
陆淮景收敛表情，往正中椅子上坐下。
何诗儿脸色瞬间苍白，呼吸急促的抢白。
“她如果不走，在这个家里我算什么？难道要我屈居人下，一辈子被她欺压吗？”
“你是妾室她是嫡妻，她的身份贵重，本就在你之上。只要你不去招惹她，她不会过来欺压你。”
陆淮景抬手叫丫鬟拿茶。
满屋丫鬟听他们吵架，几乎都吓傻了，各个木桩子似得。
好半天才端来一杯茶水，还是半凉不热的温吞的。
陆淮景皱眉含了半口，漱漱口便吐了。
丫鬟婆子们都悄悄溜了出去，只把他们二人留在房间里。
他越是冷静，何诗儿越是心绪不定。
“好！她是官家小姐出身，我投胎没投好，我默认了！我再问你，如果没有沈青棠，你能娶我入国公府做正妻吗？”
“你已经进了府门，还在纠结什么呢？”
陆淮景不解。
“你回答我！”
何诗儿快被他气崩了，眼睛瞪的通红。
“如果沈青棠现在死了，你会扶正我做正妻吗？”
“不会。”
陆淮景撂下茶盏，抬手按着眉心。
“你入府就学过规矩，这些事应该知道。镇国公府开府百余年，从未有过和离休妻之事，也没有过抬妾为妻的丑闻。”
这话与沈青棠说的一样！
何诗儿双手发抖，眼泪再也止不住。
“陆淮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在花船上给我写了婚贴，花五千两银子赎了我，让我见了陵王妃姐姐，还带我回昌州府。”
“我爱上你，做你的外室，当你是唯一的爱人，我未来的丈夫。可你却欺负我，纵容别的女子侮辱我！”
“你欺骗我！”
“我从没有骗过你。我解释过很多次，若愿意跟我，就留在国公府做妾，若想回金陵，你我一笔勾销。”
陆淮景安静的望着她。
“一笔勾销？你想始乱终弃，抹去我们之间的感情？”
何诗儿泪光盈盈，低头拔下头上的料石花钗。
“在金陵我救过你的命！我们一起去陵王府拜见过王妃姐姐，姐姐让你好好待我，你都忘了吗？你看姐姐赏给我的钗子，她给了沈青棠什么？”
淡粉色花钗送在眼前，陆淮景伸手接住。
“为什么要提姐姐？这赏赐每人都有，不代表什么。”
“王妃姐姐不认沈青棠，她说我才是你的贤内助，王妃姐姐承认我！”
何诗儿哭喊的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