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推开了，一双白色的鞋子踏进室内。戚萧扬呼吸停滞两秒，缓缓放下手中的匕首，依着墙胸膛起伏喘息。
“吓到你了？”施宁问道。
还好是施宁。
戚萧扬抹去额角的汗水，“你来干嘛？”
“你以为我想来吗？”施宁双手抱胸，冲他翻白眼，“你爹那边开始查手机了，我演技大爆发装作害怕的样子，求他们给我找蜡烛。你又迟迟不下来，我又假装需要你来找你。”
听完过程，戚萧扬重新把匕首藏好，仓促道：“那谢了。不过，你那么害怕，还要孤身一人来找我？不觉得哪里违和吗？”
“让你爹看看我有多‘爱’你呗。”施宁嘴角扯出一抹讥笑，语气轻蔑，带着嘲讽。
嘲讽完，施宁环顾四周，正经道：“怎么样？查到什么了吗？”
戚萧扬点点头，和施宁一起离开隔间，走到门外时突然说：“监控系统估计快要恢复了，从现在开始闭嘴。”
听得施宁又翻一个白眼，发出声“哈”的不满，尾音上扬，“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男朋友陪你住进八卦阵里了？不然怎么忍受得了你每天阴阳怪气？”戚萧扬扫他一眼，语气淡漠。
“哦？那你家里养的那个Omega又怎么受得了你这种烂脾气的？还要和我炒作绯闻，不怕他跑了？”施宁仿佛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冷嘲热讽道。
“闭嘴。”戚萧扬咬住后槽牙，不再理施宁，径直往楼下走。
走回大厅，戚秋池已经在为每个人分烤鸡。戚萧扬推开椅子落座，对上戚秋池的视线，佯装自然的把手搭在桌面上，食指轻敲三下。
戚秋池眼眸中闪过一瞬喜色，随之立即收敛下去，恢复镇定的模样。
深藏在地底的巨蛇，在此刻轻轻拱动身躯，地面上顿时产生一道蜿蜒的裂痕。
地表震动，整座城市的上空飘来一大片乌云。
变天了。
———
在枯掉的落叶飘落在游泳池里的瞬间，宣告夏日彻底终结。
沈泽安蹲在游泳池旁，看着陈阿姨把游泳池里的水放掉，水面上浮现出他的倒影。
他在冬天穿了那么久的低领口衣服，戴冰冷的皮质chocker，是因为戚萧扬喜欢。
结果好不容易入夏，一整个夏天都没能见几面。
恍惚间沈泽安想到十几岁时的暑假，戚萧扬最爱买冰的碳酸饮料，拿饮料瓶贴到沈泽安的脸颊上给他降温。
现在他都只喝咖啡了。沈泽安食指轻柔地摩挲过外套衣服布料，把脸埋进膝盖里。
戚萧扬几乎一直没有回过家，沈泽安守着新闻和电视机，偶尔能在采访或偷拍里见到戚萧扬的身影。
看着新闻里戴着止咬器眼神冰冷的Alpha，沈泽安感觉他比上次见面时瘦了。
有时沈泽安会给戚萧扬打电话，但大多数时候都没办法打通。
冬天落第一场雪的那天，沈泽安在冰箱最底层的冷冻柜里，翻出了去年下雪时拿小鸭子模具做的雪球小鸭子。
被冻得硬邦邦的，拿一个盒子装着。
沈泽安思索两秒，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知道，是戚萧扬放的。是当时自己给他的那只小鸭子。
盯着它笑了片刻，沈泽安肩膀不再耸动，嘴角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他把盒子放好，重新关上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