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她的力道并不重，可每一下都像是砸在秦詹心上。他任由她发泄，眸色深暗，一动不动。
“三天！整整三天！”秦歆眼眶发红，“韩远说你毒入肺腑，康福海连寿衣都备好了！我……我甚至……”
她说不下去了。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他真的救不回来，她便替他守住这江山，哪怕血流成河！
秦詹忽然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
“是朕的错。”他低声道，嗓音沉缓，难得带了一丝柔软。
秦歆挣扎了一下，没挣开，索性将脸埋在他肩头，闷声道：“你明明可以告诉我……”
“不能。”秦詹指腹擦过她眼尾的湿意，声音微哑，“戏若不真，如何骗得过那些狐狸？”
他必须连她也瞒着。
只有她真的慌了，白衍才会信，萧寒声才会信，那些藏在暗处的蛇鼠才会迫不及待地钻出来！
秦歆抬眸瞪他，眼底还泛着水光：“那你至少……至少该给我递个消息！”
天知道她这几日是怎么熬过来的。
夜不能寐，食不知味，连梦中都是他毒发身亡的模样！
秦詹定定看着她，忽然低头，额头抵住她的，呼吸近在咫尺。
“皇姐。”他唤她名字，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若朕真的死了，你会如何？”
秦歆浑身一僵。
片刻后，她狠狠推开他，转身就走：“我现在就去把韩远的脑袋拧下来！”
秦詹一把拽回她，唇角微扬：“朕还没死，你拧他做什么？”
秦歆气得又想捶他，却被他捉住手，十指相扣。
“放心。”他眸色转深，指腹摩挲着她腕间脉搏，“朕不会死。”
“至少……”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不会死在你前面。”
秦歆心头一颤，还未来得及反应，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御风推门而入，急匆匆说道：
“陛下！京城有人正在散布谣言，说您……是替身！”
“朕就知道，柳太傅那老贼不死，天下就没法太平！”秦詹揉了揉眉心，一副疲惫的姿态。
他总感觉柳太傅背后有什么势力一般，能够多次掩护他逃跑。
“对了，我也想问问，你那个替身是怎么一回事啊。”秦歆对这个事一直费解。
秦詹张了张口，不知从何处讲起，只能言语简单化道：“一个暗卫，容貌上跟朕有些相似，怎么皇姐不对我这个皇帝感兴趣，反而关心起一个替身？”
“替身也是人呐！更何况别人是因为你中的毒。”
秦詹轻笑一声，鼻尖和她相抵：“他是朕的人，保护朕甚至为朕去死，都是他应尽的本分。”
秦詹话是这么讲的，实际上他早就派人去镇北王府寻找解药……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了……
只是凌云落下了病根，身手也不似从前那般矫健。御风提议要不要废掉这颗棋子，可是秦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秦歆说的没错，凌云确实就是因为他而中毒，他不能铁石心肠到这地步。
柳太傅苟延残喘的回到了老家，他身边的死士已经所剩无几，他万万没想到探子传回来的消息会是假的，镇北王因为白衍的事迁怒于他，狠狠地打压了他在京城中的势力，如今只能像条狗一样被撵来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