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给的，”他低笑，取下头上的一支白玉簪斜插入髻，“死都不会丢。”
该死的，这货又在玩煽情。
不过她还挺受用的。
秦詹俯身逼近，指尖抬起秦歆的下巴。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她甚至能看清他眼中自己的倒影。
“皇姐……”他的眼睛透着几分渴望。
秦歆心跳如擂，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袖。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相触的瞬间——
“陛下，该出发了。”
康福海的声音骤然响起。
秦詹的动作顿住，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已恢复成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
“知道了。”他冷声应道，却仍保持着将秦歆圈在怀中的姿势。
秦歆忍不住轻笑，伸手替他理了理微乱的衣领：“祭礼要紧。”
望着眼前没亲到的嘴，他眸光一暗，突然低头在她颈侧咬了一口，听到她吃痛的抽气声才满意地松开。
“回来再收拾你。”
丢下这句话，秦詹转身大步离去，康福海躬身候在门外，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看见陛下泛红的耳尖。
秦歆摸着脖颈的咬痕，眼神流露出不爽，这秦詹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
晨光初绽，太庙前汉白玉阶被朝露浸得微湿。秦歆和一众皇亲国戚跟在秦詹身后半步，裙裾扫过石阶上雕刻的云纹，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春风拂过，檐角铜铃轻响，秦詹忽然驻足，回身朝她伸手。
“皇姐，台阶滑。”他嗓音低沉，掌心向上，似笑非笑地等着她。
众目睽睽之下，秦歆犹豫一瞬，还是将手搭了上去。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握住她的瞬间，拇指在她腕骨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像是无声的警告，又像是亲昵的安抚。
太庙内香烟缭绕，礼官高声唱诵，秦詹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向祭台。两旁百官垂首，无人敢直视天颜，却有不少人悄悄抬眼，偷觑这位久未露面的长公主。
……这就是跟当今陛下乱搞的红颜祸水？
长的……确实有那么回事。
祭礼开始，秦詹执香而立，他垂眸低诵祭词，嗓音沉稳，可秦歆却敏锐地察觉到他语调里那一丝几不可察的紧绷。
他在紧张？他还会有紧张的时刻？
这个念头刚起，秦詹忽然侧眸瞥了她一眼。
“皇姐。”他低声唤她，声音只有她能听见，“待会儿别乱跑。”
“再乱跑，腿打断。”
秦歆心头一跳，还未细想，便见礼官捧上祭酒。秦詹接过金盏，指尖在杯沿轻轻一敲，酒液微晃，映出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敬天。”他抬手，酒液倾洒于地，水光溅落在他的龙靴上。
“敬地。”第二杯酒落地，他唇角微勾，目光却始终锁在她脸上。
“敬……”他顿了顿，嗓音低哑，“……吾妻。”
第三杯酒，他未洒向祭台，而是仰首一饮而尽。
秦歆怔住，耳畔嗡鸣，连呼吸都滞了一瞬。
他刚刚，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