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踏入殿内时，尚衣局的女官们正捧着白色祭服垂首而立。
金线绣制的蟠龙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厚重的衣料散发着淡淡的檀香。
“世子请抬手。”几个宫女围了上来。
年迈的尚宫亲自为他丈量尺寸，冰凉的软尺贴上他的脖颈。
白衍略微蹙眉，余光扫过殿内，秦詹不在。
“世子爷清瘦，祭服需加三层内衬。”尚宫取过银针，在他肩线处别上标记，“世子身形挺拔，这蟠龙纹要再收半寸才显威仪。”
银针擦过他的皮肤，引起锐痛。老尚宫取过银针，为他调整袖口。针尖在布料间穿梭，偶尔反射出一道刺目的寒光。白衍盯着那银针，忽然眯起眼。
他突然想到一个万全之策，他肯定不能大摇大摆的去刺杀秦詹，不代表他不能玩阴招啊。
若是将毒藏在银针里，刺入祭服内衬……
秦詹穿上后，毒便会随体温慢慢渗入皮肤……
他指尖微动，袖中的毒粉已悄然藏在指甲缝里。
“好了。”老尚宫取下最后一枚银针，忽然抬头，“世子若无其他吩咐，老奴还得赶去给陛下量衣。”
白衍故作讶异：“陛下还未试衣？”
“陛下政务繁忙，一直抽不开身。”老尚宫叹气，“说是让老奴按旧例尺寸改便是。”
好机会！
白衍伸手：“这针可否借本世子一用。”
不等老尚宫反应，他已接过银针，指尖不着痕迹地一抹——毒粉已沾上针尖。
“方才看到袖口有个线头。”他面不改色地将针递回，“有劳尚宫了。”
老尚宫不疑有他随口说道：“世子爷做事真是一丝不苟。”顺手将针别回针囊。
白衍刚拐过回廊，迎面撞见康福海抱着几卷布料匆匆走来。
“世子。”康福海慌忙行礼，“陛下命您试完祭服后，去太庙熟悉流程。”
白衍点头，目光却落在御风怀中的玄色衣料上——好像是秦詹的祭服！
康福海顺着他的视线，解释道：“尚衣局刚改好的，正要送去给陛下过目。”
白衍眸光微闪：“陛下不是没空试衣？”
“是不试，但总要看一眼。”康福海笑了笑，“毕竟祭祀大典，马虎不得。”
若秦詹不试穿，那淬了毒的银针…
白衍指尖微微收紧，暗自祈祷自己不会被发现。
他点点头，礼貌道：“我知道了，你快去吧别让陛下久等了。”
康福海说：“奴才告退。”
秦詹随手拨弄着尚衣局送来的祭服，玄色衣袍上的金线蟠龙在烛火下熠熠生辉。
他兴致缺缺地合上锦盒，对暗处的影卫道：“影七，去把凌云找来。”
影七从梁上翻下，面具下的双眼透着茫然：“凌云？谁啊？”
一旁的御风扶额：“。。。。。还是属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