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尽的话语被吞没在突如其来的吻里。
谢昭的唇带着血腥气，凶狠又温柔地碾过她的唇瓣，直到她缺氧般揪住他衣领才松开。
他抵着她额头喘息，“娘子更怕咬不死我？”
追兵的脚步声已至楼下。
谢昭突然扯开外袍将她裹紧，在她耳边留下最后一句话。
“闭眼。”
下一秒，他抱着她纵身跃入漆黑的河道。
冰冷的河水瞬间吞没两人，秦歆本能地屏住呼吸。
谢昭有力的臂膀紧紧箍住她的腰，带着她在浑浊的水流中穿行。耳边是沉闷的水流声，眼前一片漆黑，只有谢昭胸膛传来的温度让她确信自己还活着。
“哈……呼——”
冲出水面时，秦歆大口喘着气，湿透的头发黏在脸上。谢昭单手划水，另一只手仍牢牢护着她的后脑。
“声音小点。”他贴着她耳畔低语，呼出的热气让她打了个哆嗦。
借着月光，秦歆看见谢昭苍白的脸色和紧咬的牙关。
她这才注意到，他腰间的伤口在水中晕开淡淡的血色。
“你受伤了！”她急得去摸，却被他抓住手腕。
“小伤。”谢昭扯了扯嘴角，“比起这个……”他更怕找不到她。
他突然带着她往岸边一躲。岸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咒骂：
“马的人呢！去下游找找。”
等脚步声远去，谢昭才抱着她爬上岸。秦歆的脚踝已经肿得发亮，可看到谢昭腰间不断渗血的伤口，她咬着唇没喊一声疼。
“上来。”谢昭在她面前蹲下。
“可是你的伤。”她不忍道。
“娘子要是再磨蹭，”他回头，湿漉漉的睫毛下眼神危险，“我就把你打晕了扛走。”
秦歆红着眼圈趴上他的背，谢昭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衣衫传来，混合着血腥味和河水的腥气，却莫名让人安心。
夜风渐凉，谢昭背着她钻进山林。他的步伐很稳，仿佛身上的伤不存在一般。
“谢昭。。。”
“嗯？”
“我们。。。要去哪？”目前茅草屋肯定是不能回去了。
谢昭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她熟悉的痞气：“去个能把娘子卖了换酒钱的地方。”
感觉到背上的人一僵，他低笑着补充：“骗你的，去安全的地方。”
秦歆气得捶他肩膀，却听见他突然闷哼一声。月光下，她看见一支断箭正插在他肩胛处，箭尾不知何时被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