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侍女退下，她掀开食盒。
里面除了一碟荷花酥，还有一碗莲子羹露。
远处阁楼上，秦詹负手而立，目光沉沉落在凉亭中的身影。
夜晚，朝阳殿中。
秦歆只身坐在床上，心绪翻涌。
“皇姐在想什么？”
低沉的嗓音突然在身后响起，秦歆猛地回头，秦詹不知何时已立在殿内，眸色幽深。
“皇姐。”秦詹迈腿朝她走近，玄色龙袍染着夜露的寒气，“朕批折子乏了，来讨杯茶喝。”
他语气如常，却在扫过她略显苍白的脸色时，眸色微沉。
秦歆轻笑，执壶斟茶：“陛下连杯茶都要来我这儿讨？”
茶雾氤氲间，秦詹忽然扣住她的手腕：“手怎么这么凉？”
“天寒而已。”她试图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秦詹指腹摩挲着她腕间肌肤，忽而低笑：“皇姐今日……格外紧张？”
“陛下多心。”她抬眸，直视他的眼睛，“只是好奇，您可知南疆有种秘术，叫＇破军阵＇？”
空气骤然凝滞。
秦詹眸光一暗，却不动声色：“父皇提过，需巫女心头血为引。”
他忽然倾身，鼻尖几乎贴上她的脸，“皇姐从何处听闻？”
秦歆心跳如鼓，面上却笑：“闲书罢了。”
秦詹却不依不饶道：“什么闲书可以拿出来借朕观摩观摩吗。”
秦歆嘴角的微笑凝固，随意扯了个谎：“彩云上次收拾宫殿，拿出去烧了。”
秦詹无言，默默的盯着她看，忽然笑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朕还没看过闲书呢，还有什么内容，皇姐可以仔细讲讲吗。”
秦歆面色一僵，憨笑道：“我就记得这一段，其他的都不记得了嘿嘿。”
秦詹没有过多为难她，他知道她不愿意说，他也套不出来半个字。
秦詹翻遍古籍书架，指腹蹭了满手灰，却连半页关于南疆的记载都没找到。
“陛下，先帝当年确实焚毁过一批禁书。”老太监战战兢兢道，“尤其南疆相关的，烧得最干净。。。。。。”
秦詹眯眼，指节叩在书架上：“御风。”
阴影中立刻闪出黑衣侍卫：“属下在。”
“去民间找。”秦詹弹去袖口蛛网，“掘地三尺也要给朕弄本《南疆秘术》回来。”
御风扑通跪地，怀里紧搂着本泛黄的破书，官靴底都磨穿了：“陛下！臣。。。。。。臣找到了！”
秦詹挑眉：“哭什么？”书找到了这么激动？
“那老头要了三百两银子！”御风鼻涕泡都哭出来，“臣的棺材本都搭进去了。。。。。。”
秦詹见他这副不争气的样子，哄道：“别哭了，成何体统。”
书页哗啦展开，霉味里混着股异香。
秦詹指尖突然顿在某一页。
《破军阵·解法》需圣女血脉者自愿献心头血三滴，辅以。。。。。。
余下字迹被虫蛀得模糊不清。
“自愿？”秦詹突然冷笑，将书掷进炭盆，“什么破书，故弄玄虚。”
火焰吞没书页的刹那，御风哭得更凶了——三百两银子啊！
秦詹扯下腰间系的玉佩，丢给了泪流不止的御风，“这个值五百两。”
“谢陛下！”御风重重的磕了两个头，眼神从哀伤转为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