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詹的剑尖抵在萧寒声的咽喉上，血顺着剑刃蜿蜒而下。残雪阁内一片狼藉，禁军已将此处团团围住，而萧寒声被逼至墙角，腹部的伤口仍在渗血，面具早已碎裂，露出一张苍白却仍带笑意的脸。
“陛下何必如此动怒？”萧寒声咳出一口血，嗓音低哑，“公主……未必没救。”
秦詹的手微微一顿，眼底猩红未褪，声音冷得刺骨：“你最好不是在戏弄朕。”
萧寒声低笑一声，指尖蘸了蘸自己心口的血，在掌心画下一道诡异符文。
“以命换命，自古有之。”他抬眸，直视秦詹，“陛下若愿献祭自身，我便能让她活。”
秦詹死死盯着他，剑尖又逼近一分：“说清楚。”
萧寒声不慌不忙，缓缓道：“此法名为‘魂归’，需至亲至恨之人自愿以心头血为引，将生魂渡给将死之人。”他顿了顿，意味深长，“陛下与公主……倒是恰好符合。”
秦詹的呼吸微滞。
至亲至恨。
是啊，他们本该是最亲近的人，可这些年，他恨她的算计，恨她的疏离，恨她心里永远装着别人。
可即便如此。
“朕凭什么信你？”秦詹寒声问。
萧寒声低笑：“陛下别无选择。”
话音未落，秦詹的剑已狠狠刺入他的肩胛，萧寒声闷哼一声，却仍笑得从容。
“陛下若杀了我，这世上便再无人能救她。”
秦詹的眼底翻涌着疯狂与挣扎，最终，他缓缓抽回剑，冷声道：“朕要如何做？”
萧寒声的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很简单。”他抬手，指尖点向秦詹的心口，“三滴心头血，一滴唤魂，一滴续命，一滴……”他的声音渐低，像是毒蛇吐信，“缚魄。”
秦詹冷笑：“你当朕会任你摆布？”
萧寒声摇头：“陛下若不信，大可以现在杀了我，带着公主的尸身回宫，从此阴阳两隔，再无相见之日。”
雨声渐歇，残雪阁内死寂一片。
良久，秦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只剩决绝。
“好。”
他抬手，剑尖调转，直指自己心口。
御风猛地冲上前：“陛下不可！”
秦詹却恍若未闻，剑刃毫不犹豫地刺入血肉，鲜血瞬间涌出，顺着剑身滴落。他眉头未皱一下，只冷冷看向萧寒声：“若此法无效，朕会让你后悔活着。”
萧寒声笑意更深，抬手接住那三滴血，低声念咒。
血珠悬浮于空，渐渐化作一缕猩红光晕，缓缓飘向门外。
那里，秦歆的尸身正静静躺在马车内，面容苍白如雪。
光晕没入她的心口，刹那间，她的指尖微微一颤。
秦詹的瞳孔骤缩。
“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