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脱了。”
包厢长沙发一头响起低沉磁性的男音。
叶蓁脸色一僵，看过去时，男人随意一瞥的目光刚好移开。
秦殊则灰色衬衫袖子松垮挽了两道，领扣看似随意地解开，露出一点明晰的胸肌线条。
他语气里不带什么情绪，仿佛只是随口一说，却让整个包厢都安静得落针可闻。
话音落下，秦殊则伸手到茶几上，捡起一只镶金边的威士忌酒杯。
满屋子的紧张僵硬中，唯有他姿态松弛舒展。
“小叔叔，您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叶蓁的未婚夫秦明远谨慎开口问道。
他刚刚将叶蓁介绍给在座的人，却不想秦殊则第一句话竟是让她脱衣服！
秦殊则修长指节轻晃杯中酒液，抬眼看了过来，冷峻眼眸轻轻一扫，其中气势就让人脊背发寒。
“衣服都湿了，不去换一件？”
叶蓁松了口气，僵硬的身子放松下来，这才意识到背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原来是这个意思。
刚才来时淋了点雨，她的旗袍上有几处不太明显的水痕，没想到秦殊则竟看了出来。
“谢谢小叔叔。”
她礼貌地低头道谢，于包厢劲爆的音乐声中悄然抬眼与他对视，仿佛带着小钩子的目光，让秦殊则眼神瞬间沉下来。
只一眼，叶蓁就收回视线，转身跟着服务生去了更衣室。
包厢门关闭后，秦明远在沙发上坐下来，谨慎地往秦殊则那边蹭了蹭。
“小叔叔，你说我这个未婚妻怎么样？”他笑着问。
作为铭城秦家唯一继承人，家族中最具权势的存在，秦明远对着他，比对着老爷子还要恭敬。
秦殊则眉心皱起，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
随后起身，只撂下一句“不怎么样”，便阴沉着脸离开。
进入走廊时，叶蓁在远处转角一闪而逝的背影撞进秦殊则眼帘。
只顿了半秒，他就信步朝她的方向走了过去。
关上更衣室门之前，叶蓁察觉到了背后的脚步。
她故意将门留了一道缝隙，慢慢解开自己的旗袍盘扣。
细腻白皙的肩头一点点露出来，她抬手撩起长发，如白瓷般的背被蓝色旗袍衬得如冰肌玉骨。
背后的视线有如实质，沉甸甸落在她身上，让她想起五年前和他春宵一度的那晚。
心跳开始加速。
换衣服的动作变得有些迟缓，刚才还在的勇气消失些许，但叶蓁咬了咬牙，狠心解开剩下的衣扣。
咔哒一声，微不可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叶蓁回头时，只见到被合拢的房门。
垂下眸，她眼底闪过失落，片刻后才调整好情绪，脊背笔直地走出包厢。
换好旗袍回去时，秦殊则已经坐回了沙发上。
包厢里气氛再度火热，但秦殊则一个人坐在角落，始终没人敢凑近他。
吧台这边，秦明远一杯接着一杯，很快喝得脸红。
“按之前说好的，待会我先走。”他低声朝叶蓁说，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加油！”
酒局结束时秦明远已经醉到站不稳，搭着两个好兄弟的肩，跟他们一起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