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越看越是心惊。
这些所谓的“出处”，有些他闻所未闻，有些则确实是极其冷僻的记载，若非学识渊博、涉猎极广之人，根本不可能知晓，更遑论将其融会贯通，化用到策论之中。
这哪里是抄袭？分明是博闻强记、学贯古今的体现！
“好！好啊！”李显忍不住赞叹，看向方羽的目光充满了欣赏，“方将军不仅武功盖世，文采亦是如此出众，老夫佩服！”
他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所谓的抄袭谣言，不攻自破。
定是有人嫉妒方羽，故意中伤！
李显心中有了计较，温言道：“方将军放心，科举自有公论，绝不会让明珠蒙尘。”
“多谢李相。”方羽躬身告退。
他知道，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几日后，初考放榜。
贡院外的石碑前，再次挤满了翘首以盼的考生。
当榜单张贴出来的那一刻，人群瞬间沸腾。
“中了！我中了！”
“唉，名落孙山……”
几家欢喜几家愁。
刘文正也在人群中，紧张地寻找着自己的名字，很快，他在榜末找到了自己，不由松了口气。
随即，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榜首。
只见那最高最显眼的位置，赫然写着两个大字——
方羽！
初考第一名，会元！
整个贡院前，瞬间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哗然！
“方羽？竟然是方羽！”
“那个左骁卫大将军？”
“他竟然考了第一？”
“这……这怎么可能？”
无数道目光，震惊、难以置信、羡慕、嫉妒，齐刷刷地投向了人群中那个始终神色平静的青衫身影。
崔文远也在榜上，但名次并不靠前。
他盯着榜首那两个字，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袖中的手已攥得骨节发白。
怎么会这样？
安排了最差的号舍，散布了抄袭的谣言，竟然还让他考了第一？
这简直是在狠狠地打他的脸！
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