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眼神空洞，理智似乎已被无边的愤怒和悲痛彻底吞噬。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冷鸢最后那平静而解脱的眼神，以及……她为自己挡下致命一击的场景。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拥有如此逆天的能力，却连身边最忠诚的人都保护不了？！
为什么这个世界如此不公？！那些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的家伙，凭什么可以肆意妄为？！而自己，却要承受失去的痛苦和无尽的追杀？！
不甘！愤怒！憎恨！
种种负面情绪如同跗骨之蛆，疯狂地啃噬着他的灵魂！
他体内的“纯阳内劲”早已耗尽，甚至连“涅槃”后重新凝聚的那一丝本源能量也几近枯竭。支撑他走到现在的，完全是那股不屈的意志和……滔天的杀意！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那沉寂许久的万艺笔记，突然再次剧烈地震动起来！
但这一次，不再是柔和的知识灌输，也不是被动的技能触发，而是一股充满了冰冷、威严、甚至……带着一丝邪异气息的庞大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强行冲入了他几近崩溃的意识！
【警告！宿主精神状态濒临崩溃！】
【警告！生命本源能量低于临界值！】
【检测到强烈复仇意愿及毁灭倾向……符合隐藏协议‘罪与罚’激活条件！】
【协议确认中……权限判定中……】
林凡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要炸开！无数混乱、黑暗、充满了杀戮和毁灭的画面在他眼前闪现！那是万艺笔记中，从未向他展示过的、隐藏在最深处的……另一面！
不同于之前那些代表着人类智慧和技艺结晶的光明知识，这一刻涌现的，是代表着破坏、毁灭、惩戒的黑暗力量！
【权限判定通过！】
【隐藏模式：‘罪与罚’协议，正式激活！】
【警告：此模式将大幅度提升宿主战斗力，但会暂时压制部分理智和情感，并可能对宿主灵魂产生不可逆影响！是否确认激活？！】
林凡赤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挣扎。他能感觉到，一旦激活这个模式，自己将不再是原来的自己，可能会变成一个……真正的恶魔！
但……
他想到了冷鸢惨死的模样，想到了楚心瑶可能正在遭受的折磨，想到了楚天玄那高高在上的、视人命如草芥的嘴脸！
理智？情感？
在绝对的仇恨面前，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激活！！！”林凡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意识中发出了嘶吼！
【‘罪与罚’协议激活！能量转换开始！形态重塑中……】
轰！！！！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至阳与至阴、神圣与邪恶的恐怖能量，猛地从林凡体内爆发出来！将他彻底吞噬！
不再是之前纯粹的金色“纯阳”能量，而是……一种更加深邃、更加内敛，却也更加令人心悸的……暗金色！
他的身体表面，开始浮现出无数细密的、如同符文般的暗金色纹路！这些纹路仿佛拥有生命般，在他皮肤下游走、蔓延，散发出一种古老而威严的气息！
他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无风自动，颜色也从黑色渐渐染上了一层暗金的光泽！
他的瞳孔，彻底变成了两团燃烧的暗金色火焰！其中不再有任何人类的情感，只剩下最纯粹的冰冷、威严和……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