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毁档案事件后的第三天，我开始出现严重的头痛。起初我以为是那晚的紧张和增幅装置故障的后遗症，但随着时间推移，情况越来越糟。
＂你看起来很糟糕，＂陈墨递给我一杯热茶，眼中满是担忧，＂也许我们应该去看医生。＂
我摇头，＂太冒险了。任何医院的记录都可能被组织追踪到。＂
我们暂住在陈墨朋友的废弃工作室里，这是我们能找到的最安全的地方。墙上贴满了从档案室抢救出来的资料复印件，以及我们的各种推测和分析。
＂我们得理清这些信息，＂我揉着太阳穴说，＂＇晨曦计划＇显然是针对特定基因序列的儿童进行的实验，目的是激活潜在的超能力。＂
陈墨指着一张照片，＂这些都是孤儿院的孩子，没有家人会追究。＂
我盯着照片中七岁的自己，那双空洞的眼睛仿佛在控诉什么。突然，一阵剧痛袭来，我的视野开始扭曲，耳边响起嗡鸣声。
＂林夕？林夕！＂
陈墨的声音变得遥远，我感到自己仿佛坠入了一个漩涡。当我再次清醒时，发现自己坐在地上，手中紧握着一支笔，面前的纸上写满了我不记得写下的公式和图表。
＂你刚才怎么了？＂陈墨蹲在我面前，表情惊恐，＂你突然变得。。。不像你自己。＂
＂什么意思？＂
＂你的声音、姿态都变了，＂他指着那些复杂的公式，＂你说这些是量子叠加态的计算模型，可以解释我们的能力本质。＂
我困惑地看着那些方程式，虽然我学过物理，但这些明显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更可怕的是，我对过去十五分钟完全没有记忆。
＂我们需要专业帮助，＂陈墨坚持道。
经过激烈争论，我们最终决定冒险联系陈墨认识的一位心理医生——赵医生。她在研究特殊心理现象方面有独到见解，而且据陈墨说，他对政府机构持怀疑态度，可以信任。
两天后，我们在一家隐蔽的心理诊所见到了赵医生。她是个四十多岁的女性，眼神锐利而温和。
＂描述一下你的症状，＂她直截了当地说。
我详细讲述了头痛、记忆断层和性格变化的情况。赵医生听完后，进行了一系列心理测试和催眠。
＂有趣，＂她最后说，＂你的情况很特殊，不是典型的多重人格障碍，而更像是。。。量子态的人格叠加。＂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普通的多重人格是由创伤引起的自我保护机制，＂她解释道，＂但你的情况似乎与你的特殊能力有关。根据测试结果，你目前存在三种不同的人格状态，它们并非完全分离，而是以量子叠加的方式共存。＂
她在纸上画了三个重叠的圆圈。
＂第一个是你熟悉的自己——林夕，感性、直觉型人格；第二个是刚才出现的理性人格，我姑且称他为＇研究者＇，拥有惊人的分析能力；第三个则是中性人格，我称为＇观察者＇，他似乎能够客观查看一切，包括你自己。＂
我感到一阵眩晕，＂这是怎么发生的？＂
＂根据你提供的信息，我猜测与那个增幅装置故障有关，＂赵医生说，＂强磁场可能影响了你的脑电波模式，导致原本统一的意识分裂成三个量子态。＂
＂这。。。能治愈吗？＂
赵医生沉思片刻，＂传统的整合疗法可能不适用。但如果这真的是量子态的叠加，理论上你可以学会控制这种状态转换，甚至利用它。＂
＂利用它？＂
＂每个人格似乎都有不同的能力倾向，＂她解释，＂感性人格——也就是你平时的状态——擅长读取情感；理性人格擅长分析和计算；而中性人格则可能在控制和整合方面有优势。＂
我回想起那些突然出现的复杂公式，以及之前几次在危急时刻莫名其妙做出的精确判断。这确实解释了很多异常现象。
＂如何控制这种转换？＂我问。
＂首先要接受它们的存在，＂赵医生说，＂然后学会识别每个人格的特征和触发条件。我建议你开始记录每次转换前后的情况，寻找规律。＂
离开诊所后，我感到既恐惧又好奇。陈墨一路上都很安静，直到我们回到安全屋。
＂你怎么看？＂我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