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周长柳将筷子捏了又捏，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
“娘，买这肉需要不少钱吧？你哪来的钱？”
林初看着这个吃里扒外的儿子，没好气道：“城中借的高利贷，过段时日要还的！”
“高？高利贷？”周长柳脸色白了白，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沉默下去。
……
很快到了寿宴这一日，因宣传方式新奇，且实惠，因此来看热闹的人很多。
小二也多了几个，都忙着引导客人进店，当客人得知今日与宣传无异时，这才放心坐了下去。
云水斋不算大，但为了迎接更多的客人，因此四扇大门敞开，门口还搭了许多桌子。
茶馆内部，有一台子，周靖远在幕后咳嗽几声，林初道：“可别紧张，想想你曾经叱咤风云的样子……”
这话虽然没有安慰到周靖远，但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他闭着眼睛，想起以前去各个茶馆听书时的场景，再睁开眼，眼神里便多了一份清明，一份自信！
周靖远道：“准备好了，来吧！”
林初便点点头，将一块黑布蒙在了周靖远的眼睛上，又给他拿了一根竹杖。霎时间，相貌堂堂的高大男人，瞬间变成了佝偻着身体的老者。
周靖远穿着一身灰色长袍，左手拄着竹杖，右手拿着一把绘有诡异图案的折扇。一边摸索，一边颤颤巍巍的走上了台子中央。
大家本就被免费说书吸引，因此不少人目光都在台上，此时见一个老瞎子走上了台，不禁郁闷。
“什么免费说书？竟拿个老瞎子糊弄我们？”
“真是！既请不起先生，之前何必传的那么好听？”
“要不要走？这书听得没意思。”
“可是茶水是真的免费呢…”
眼见众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门口也骚乱不已，突然之间，堂内灯灭了两盏。
周靖远将折扇轻摇，扇面上古怪的图案，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折扇“叮”的一声敲在桌子上，不需要用醒木，堂内已经安静了下来。
周靖远在案桌前站定，嘴角含笑：“今日，在下为诸位讲一个绣花鞋的故事。”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四十年前，理镇上有个富家小姐，最爱穿一双绣着并蒂莲的绣花鞋。那鞋子做工精巧，鞋面上的莲花栩栩如生，仿佛能闻见清香。＂
周靖远说到这里，忽然将折扇＂唰＂地展开。
堂内客人注意到，扇面上的图案竟也是一朵并蒂莲，仿佛与故事中的绣花鞋如出一辙。
＂这小姐有个怪癖，＂周靖远的声音忽远忽近，＂每到月圆之夜，必穿着这双绣花鞋，在后花园里起舞。那舞姿曼妙，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茶馆里鸦雀无声，都认真听着。
唯有茶馆角落，有一桌特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