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长发在罡风中散开，苏青璃紧紧盯着青雁虚影，恍惚间看见五年前那个雪夜。
“连‘惊归雁’都学不会，怎配当本真人的嫡传？以后你什么都别练了，滚去闭关，练不成元婴就别出来了！”
竹鞭狠狠抽打在她脊背上，灵隐真人的厉喝声震得松针簌簌而落。
血珠顺着冻僵的指尖滴下，在雪地里绽开朵朵红梅。
身冷，心更冷。
此刻望着漫天剑影，她忽然明白自己为何始终参不透这招——五年在殿前跪到双腿失去知觉时，恐惧早已在心间深深扎根。
“原来早在那时候，我的心就有了迷茫。”
剑锋近在眼前，苏青璃却笑出了声，笑出了泪。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突然一一闪现：灵隐真人拂袖而去时眼底的失望，久久不能突破元婴时的催促，同门间若有如无的疏远，山门前被剥离宗门印记时经脉寸断的剧痛……
嗡！
青鸾虚影轰然压下，防护阵法被余波震出蛛网般的裂纹，观战的弟子们惊叫着纷纷后退。
“要死啦！那狗日的林影不守规矩，直接用上了筑基力量！”
“这还是人吗？太卑鄙了！”
“长老们也不管管！可惜了那苏青璃，我对她还挺有好感的。”
不少弟子摇头叹息，准备散去。
“等等！你们看！”
有人惊呼起来。
只见场上气浪逐渐消散，那道青雁虚影硬生生停住了！
在那不起眼的底端，一把剑挡住了青雁的利爪！
“剑是死的，人是活的。”
烟气过后，笔直挺立的苏青璃并指抹过断离剑，剑身腾起深红火焰。
却见火浪冲天而起，化为一道刺出的巨剑，洞穿了那只青雀。
“你的剑看似凶猛，实则破漏百出，像是由无数碎片硬凑成的整体，中看不中用，就跟你自身一样！”
苏青璃踏着破碎的青雁逆风而行，每步落下都有火莲在周身绽放，如同她渐渐重燃的心境。
“林影，你身为炼丹房学徒，在灵隐峰内可谓是过得光鲜亮丽，声名远扬。”
她缓缓走至呆滞的林影面前，火焰将她的脸庞衬得红润，话语却尽显冰冷，
“可实际上，你就是一只自私自利的吸血虫！靠着吸你大师姐的血，吸同门弟子的血，才有了这般田地！”
“还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