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刘茂森的秘书提着礼盒走进那家咨询公司的大门，时间精确到分秒。
马记者的电话打进来：＂陆总，我这边暗访了几个渠道商采购，有三个中型连锁的采购总监说，刘茂森用＇年度返点＇要挟他们排期，其中有个姓王的总监喝多了说漏嘴——刘茂森手里有他们的把柄。＂
＂很好。＂陆寒转动钢笔，目光扫过墙上的城市地图，＂让马记者准备篇深度报道，重点写＇行业巨头利用市场优势挤压中小企业生存空间＇。＂他抬头对董经理道，＂钱专家整理的技术对比报告，挑十个最直观的测试数据做成海报，安排三天内铺满所有合作社区超市。＂
三天后，苏悦然站在肖老板的社区超市里，看着货架上码得整整齐齐的新品保温杯。
穿校服的小姑娘踮脚拿了个粉色款，指着海报对妈妈说：＂这个能保温十二小时呢，比我同学的杯子厉害！＂
线上数据更漂亮。
社区专属入口的转化率比预期高了40%，评论区里＂性价比高＂＂保温效果绝＂的好评开始刷屏。
马记者的报道《当＂行业龙头＂变成＂行业枷锁＂》登上财经新闻头条，评论区里小商户们的留言像潮水——＂刘茂森压我们供货价不是一天两天了＂＂去年我想换个供应商，他派人堵我仓库门＂。
刘茂森的办公室里，助理捧着平板的手在抖：＂刘总，苏氏的线上搜索量涨了300%，好几个中型连锁的采购总监打电话说，他们董事会要求重新评估合作。。。。。。＂
＂废物！＂刘茂森抓起桌上的茶杯砸在墙上，茶水顺着＂行业标杆＂的奖牌往下淌，＂去查查苏氏的技术专利。。。。。。对了，他们那个纳米涂层工艺，检测报告里是不是有个＇耐高温极限＇的参数？＂他眯起眼，指尖敲了敲桌面，＂我就不信，这么复杂的工艺，能没点漏洞。＂
苏悦然从超市回来后，和陆寒简单交流了超市的销售情况。深夜，苏氏顶楼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苏悦然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把最后一份渠道商合作意向书合上。
陆寒端着杯热牛奶走过来，指尖轻轻按在她后颈：＂今天新增了十七家社区超市，线上预售破十万单。＂
＂但刘茂森不会就此罢手。＂苏悦然接过牛奶，目光落在桌上的技术检测报告上，＂刚才钱专家发消息说，有同行突然来问纳米涂层的耐高温参数。。。。。。＂
陆寒的手指在报告边缘划出一道浅痕：＂我让董经理去查检测机构的原始数据。＂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不管他要做什么，我们都接着。＂
窗外，霓虹灯在玻璃上投下斑驳的光。
苏悦然望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销售曲线，忽然想起下午在超市里，有位老太太拉着她的手说：＂姑娘，你们的杯子实在，比那些花里胡哨的强。＂
她转头看向陆寒，对方眼里的坚定让她心口发烫。
有些仗或许会难，但只要他们并肩——
电脑突然弹出一封匿名邮件。
陆寒点开，里面只有一张截图：某检测机构的内部系统里，＂苏氏纳米涂层耐高温极限＂的数值被人修改过。
苏悦然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抬头与陆寒对视。
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冷光——刘茂森的下一击，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