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载空调暖烘烘的热风温柔地裹着苏悦然冻得发僵的指尖，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暖意一点点渗透进自己的皮肤。她目光直直地盯着手机备忘录里的数字，指甲无意识地抠着真皮座椅细腻的纹路，指尖与皮革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副驾上的陆寒单手稳稳地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档把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从仓库出来后他就没说过话，下颌线绷成冷硬的直线，像座随时会崩裂的冰雕。冷峻的侧脸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坚毅。
＂停车。＂车子刚拐进陆家老宅那精美的雕花铁门，苏悦然突然按住他手背，手掌下能感受到他皮肤的温热和微微的颤动。
陆寒的瞳孔缩了缩，刹车灯在夜色里迸出刺目的红，那红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像一道危险的信号。
她解开安全带倾身过去，柔顺的发梢轻轻扫过他喉结，痒痒的感觉让他不禁轻颤了一下。＂现在就查，别等明天。＂
陆寒的呼吸顿了顿，忽然握住她手腕将人拽进怀里，她能清晰地听到他心跳如擂鼓，混着低哑的叹息：＂苏悦然，你知不知道刚才在仓库有多危险？
如果那些人。。。。。。＂尾音被夜风卷散，他松开手时掌心还留着她腕骨的温度，＂去书房，我让人调交通监控。＂
书房的水晶吊灯在两人头顶投下暖黄光晕，那光晕柔和地洒在他们身上，营造出一种静谧的氛围。
苏悦然把纸条拍在红木书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键盘敲击声碎成急雨般密集：＂17：30是时间，长丰路23号是地址，但刚才查地图发现那片区域三年前就拆迁了。＂她侧头时发圈滑落，乌发如瀑布般垂在肩前，手指无意识地捋了捋头发。＂陆寒，你看这个——＂
投影幕布突然亮起，陆寒调出卫星地图：＂长丰路23号原先是纺织厂，拆迁后开发商资金链断裂，现在是片废弃医院。＂他的指尖划过屏幕上的灰色建筑，那冰冷的触感仿佛透过屏幕传递过来。＂监控显示，最近一周有七辆无牌车进出，最后一次是昨晚十点十七分。＂
苏悦然的睫毛颤了颤，她摸到颈间的翡翠吊坠——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此刻正贴着皮肤发烫，一股温润的感觉从吊坠传来。＂林宇的人烧了陈董事的证据，却留着这串数字。。。。。。＂她忽然抓起陆寒的手按在键盘上，＂用你的推演模型，模拟林宇的信息传递逻辑。＂
陆寒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蓝色数据流在两人之间穿梭，那流动的蓝光闪烁着，仿佛蕴含着无数的秘密。
当＂废弃医院＂四个字跳出时，苏悦然的后背沁出冷汗，那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衫，让她感到一阵寒意。这和她商业嗅觉里那丝若有若无的紧迫感完全重合。＂他在钓鱼。＂陆寒突然攥紧她后颈，指腹摩挲着她耳后薄得透明的皮肤，＂但我们必须咬钩。＂
凌晨三点的咖啡冷在杯底，那冰冷的咖啡散发着淡淡的苦涩味。
苏悦然趴在桌上看陆寒给周竹狸发消息，他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肌肉线条随着打字动作起伏，那线条充满了力量感。＂明天六点出发，你带三个保镖在医院外围两公里蹲守，信号屏蔽器准备好。＂
＂为什么选清晨？＂她托着腮看他，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林宇的人习惯昼伏夜出。＂陆寒关掉电脑，转身时带起一阵雪松香水味，那清新的香味萦绕在她身边。＂而且。。。。。。＂他喉结动了动，＂我不想让你在黑暗里多待一分钟。＂
晨雾像团湿棉花裹着废弃医院的断墙，那潮湿的雾气打在脸上，带着丝丝凉意。
苏悦然踩着满地碎玻璃，橡胶鞋底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每走一步都仿佛在提醒着他们身处的危险。
陆寒走在她前面半步，黑色风衣扫过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发出沙沙的声响，右手始终插在口袋里——那里装着微型电击器。
＂停。＂她突然拽住他衣角，衣角在她手中微微抖动。
风卷着腐叶从两人脚边掠过，发出簌簌的声音，她盯着前方爬满青苔的三楼窗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电子元件的焦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