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替她拉开车门，指尖在她手背轻轻一按：＂中午一起吃饭？＂
苏悦然坐进车里，转头看他站在晨雾里，西装革履像把淬了冰的刀，却偏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么软的话。
她笑着点头：＂等我搞定供应商，去你办公室蹭咖啡。＂
上午九点，苏氏集团顶楼会议室。苏悦然在去会议室的路上，心中还在想着和陆寒的安排。刚坐下，肖老板就带着一群人涌进来。
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搓着手，身后跟着扛着摄像机的马记者——显然是提前商量好的。
＂苏总，我们这些小厂能活到现在，全靠您当年没跟着大公司压价。＂肖老板把一叠协议推过来，＂这是延期三个月付款的合同，我们二十家一起签。
另外。。。。。。＂他挤挤眼，＂我让会计把这季度的返点提前结了，您看这张支票——＂他抽出张淡蓝色票据拍在桌上，＂五十万，就当给苏氏渡难关的心意。＂
会议室里响起抽气声。
苏悦然扫过支票上的数字，抬头时眼眶微热：＂肖叔，这钱我不能收。＂
＂怎么不能收？＂肖老板急了，＂当年我女儿在ICU等骨髓，是您二话不说调了私人飞机；去年原材料涨价，是您让采购部按原价跟我们签三年合同。
现在您有难，我们这些做小本生意的，能帮一点是一点！＂他转头对身后的供应商们喊，＂都把合同拿出来！
咱们今天就当着马记者的面签，让那些说苏氏欠钱的谣言见鬼去！＂
咔嚓咔嚓的快门声里，二十份合同依次摆到苏悦然面前。
她提笔时，余光瞥见马记者举着摄像机，镜头对准墙上＂诚信为本＂的匾额——这画面明天肯定能上财经新闻的头版。
与此同时，在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陆寒已经结束了与苏悦然的分别，全身心投入到资金缺口的分析中。陆寒盯着投影仪上的资金缺口分析图，指尖敲了敲董经理递来的报告：＂检测费和公关费占了35%，这部分能压缩吗？＂
＂钱专家说可以。＂董经理推了推眼镜，＂原本我们找的是第三方检测机构，但钱老联系了他在质检总局的老同学，对方愿意派专家组免费复核。
公关费的话。。。。。。＂他看向旁边白发苍苍的钱专家，＂马记者那边已经拿到刘茂森买通媒体的证据，我们可以反告他诽谤，让他赔的钱冲抵公关费。＂
陆寒目光扫过财务报表上的红色数字，突然问：＂海外经销商的账期延长三个月，能覆盖多少缺口？＂
＂大约40%。＂钱专家翻着计算器，＂加上苏氏今早要签的供应商延期协议，能再覆盖25%。
剩下的35%。。。。。。＂他顿了顿，＂需要引入新的战略投资。＂
＂我这里有份名单。＂陆寒从抽屉里抽出份文件，＂苏总用商业嗅觉筛的，都是对新能源领域感兴趣的资本。
其中有三家，我用战略推演分析过——他们表面犹豫是因为担心技术落地风险，但苏氏今早要公示的专利，正好能解决这个痛点。＂
董经理接过文件，眼睛亮了：＂周助理说苏总昨晚和其中两家的负责人通了电话，用专利数据说服了对方。
今早九点半，这三家的投资总监会来陆氏谈细节。＂
陆寒看了眼时间：＂现在八点五十，让前台准备茶歇，要那家苏总常去的甜品店的桂花糕。
另外。。。。。。＂他勾了勾唇，＂把刘茂森买通媒体的证据整理成简报，等下给投资总监们看看——让他们知道，是谁在故意搅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