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明松开她，垂下眼睫，不再追问。
高桥转身走进卧室，关门的声音轻轻响起，却像一道无形的墙，将他们短暂的亲密隔绝开来。
与此同时，公寓楼的另一侧。
安崎莉娜坐在自己阳台的躺椅上，手里握着耳机收音棒，眉头轻皱。
“浅野刚才高桥的办公室应该传达了新的讯息。”她轻声道，“语音内容被屏蔽，但她那种态度，是在执行命令。”
耳机那头传来一个男人沉稳的声音：“大人不希望高桥陷入私人情感，尤其是与王启明。”
安崎抬头看向对面那扇依旧亮着灯的窗户，有一个身影在窗帘后若隐若现。
“问题是，”她咬了咬唇，“她现在已经陷进去了。”
“你也一样。”
安崎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后强迫自己笑了笑：“你在胡说。”
耳机那端没有再回话，只留下一阵低频的杂音，仿佛某种看不见的审判。
安崎摘下耳机，靠在椅背上。
她比谁都清楚，高桥背后的“大人”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他控制着整个帝国的心脏，也控制着每一条可见或不可见的神经。而高桥——那个原本落魄到不想活的女人，是他精心雕琢出的利器。
她能被允许拥有凉介，也能被允许拥有一切能被掌控的工具和玩具，但她不能拥有自由，尤其是——感情。
就像她一样。
安崎知道，只有先攻克了高桥，才会逼出那位神秘的“大人”，而王启明的出现，就是拿下高桥的天赐良机。
她和王启明之间原本只是一场计划，一场警署里最高层批复的“深度渗透行动”，她作为诱饵，靠近他，引导他，拿下他。
但谁又能控制情感的走向？
她在王启明眼中看到过真正的信任，那种带着旧伤痕的温柔，让她想靠近，也害怕靠近。
凌晨三点，窗外雨停。
王启明坐在阳台上，望着东京空旷的天幕，身旁是一杯冷掉的咖啡。他轻轻掏出那叠照片，重新看了一眼，最后一次。
然后，缓缓撕碎，丢进了烟灰缸。
他终于明白，高桥的过去或许复杂得难以想象，但那不是他需要介意的重点。
真正让他动摇的，是她正在走向自己的每一步。
而他是否敢接住她伸来的手？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