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台场，樱花水岸公园，一处临海的咖啡座。
王启明远远看见了许佳萍——她穿着灰色风衣，头发盘起，牵着思雯疾步走来。
王思雯远远大喊：“爸爸！”
她冲到王启明面前，猛扑到爸爸怀里。
王启明心头一震，紧紧搂住思雯泪如雨下。
女儿抹去王启明眼角的泪水，有些不解：“爸爸，你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你应该高兴才对呀！”
“启明。……他们说你出事了，让我们赶紧到东京。”许佳萍声音很轻，却带着久别后的复杂。
王思雯看着王启明：“爸爸，跟我们一块回家吧，这里是不是很危险啊？”
王启明：“思雯，不要担心，爸爸在这里很安全。”
“思雯，爸爸现在活的好好的，我们都可以放心啦。”许佳萍蹲下来，柔声对女儿说，“那些人也许是和我们开了一个玩笑。”
王启明俯下身，牵住孩子的手，哑着嗓子：“对不起，爸爸让你担心了。”
王思雯望着他，轻声说说：“爸爸，你瘦了。”
这一句，差一点把王启明的心击穿。
他抱住女儿，眼圈再一次发红，他极力隐忍。
三人坐下后，点了热咖啡和牛奶。王启明支支吾吾，试图解释自己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却怎么也组织不好语言。
许佳萍看着他，忽然一笑：“别说了，我大概能猜到。”
“你现在的生活，不是正常人过的。”
“但你手上有钱，对不对？你穿的西装是私人定制的，你手表换了个品牌，还有你现在说话都口气……你已经混进了一个特别的圈子，一个我们够不到的世界。”
她顿了顿，背着思雯低声说：“他们说你杀了人……是冤枉你的吧？”
王启明喉结滚动一下，点头。
“我信你。”许佳萍很坚定，“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能挣钱，思雯能上最好的学校，我也能重新租套像样的公寓，找一份像样的工作。我不管你是不是那个黑金帝国的人——你就算是，也是被逼的。”
王启明望着她，有些震惊，也有些哑然。
“你是想让我继续效命黑金帝国？”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她冷静地问。
两人沉默。
风从港湾吹来，王思雯靠在母亲怀里打盹。
许佳萍：“他们给我们安排了酒店，我先带着思雯回酒店休息，明天再联系。”
王启明望着这个他曾深爱、又辜负了他的女人，忽然发现——他们之间，早就断了那条“理想的联系”。
“你变了。”他说。
“你也是。”她回。
他们点头致意，各自走开。没有告别。
只有背影，和再也不可能回头的距离。
第二天，王启明被高桥叫进自己的办公室。
王启明走进办公室，看着高桥。
高桥在整理桌子上的一份文件。
王启明恍然感觉，他和高桥之间此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