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没接话，只把视线转回窗外。
可那句话却像针一样，轻轻戳进了她心里。
“什么都安排得完美一点”，这不就是她吗？
她不信运气，更不信所谓“天意”。她一直觉得，只要她够细心、够冷静，就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可现在，她意识到——她忽略了一件事。
这个局的布置者，不只是利用她的怀疑，而是，利用她对“掌控感”的执念。
她喜欢有序，习惯将所有变量一一拆解；但这个人，却刻意将“变量”变成“线索”。
让她不得不一步步走进去。
昭月下意识咬了下唇，眼神一寸寸沉下去。
车子很快抵达码头。
昭月付钱下车，没急着往仓库方向走，而是站在码头口，扫视了一圈。
风更大了些，吹乱她额前的发丝，她抬手别到耳后，眼神迅速落在最东侧那栋偏旧的厂房。
那里，是监控死角带来的空档区域。
她脚步轻快地穿过泊位，一路走到那栋厂房门前，没敲门，直接推了进去。
里面灯光昏黄，几个搬运工正坐在角落喝水聊天。见她进来，有人站起身：“您是？”
她点了点头，语气不疾不徐：“请问昨晚，有人在这附近停留过吗？”
几个工人互看一眼，一个年纪较大的开口：“昨晚下雨，没人来啊……对了，倒是有辆黑色的车，在我们下班前就停在门口，一直没走。”
“车牌还记得吗？”
“这个真不知道……不过那司机好像下车抽过烟，戴口罩，看不清脸。”
“几点？”
“快十一点了。”
昭月低头沉思，指尖缓缓摩挲着手机边缘。
昨晚十一点，对方就到了，比顾明渊早两个小时。
说明什么？
说明那张纸条，根本不是“事后安排”，而是提前就布好的诱饵。
她抬起头，冷静道：“你们这附近，有没有临时监控装置？比如仓库口的移动摄像头？”
一个年轻工人皱眉回忆：“好像有……不过那是送货公司那边装的，不是我们码头的。”
“谁负责这段？”
“李队吧，不过他今天没来……我可以问一下他什么时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