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几个不动的是缝上去的?顾行驰啧了声,这不和地下矿场的那些半拉哪吒如出一辙吗。
这一南一北的两个地方,却出现了几乎完全一样的东西,唯一的解释只有人为。
顾行驰轻轻叹了口气,但现在细想这些无用,活着出去才是第一要务。他站起来抱着泥塑瘸着走到石棺右侧的壁画前,拎着泥塑晃晃:“老哥,你再给点提示呢?”
泥塑没有反应,衬着顾行驰像个自说自话的傻子。
他又抱着泥塑晃了两下,感觉这泥塑有点头轻脚重的,小腿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能听到一点叮当的声音,不过想要破开只能把泥塑砸碎。
顾行驰犹豫了一下,人家刚给他指了路,先不论对不对吧,他也不能这么过河拆桥啊。
想了想,他把泥塑放到了身后的石棺上,老老实实给人鞠了一躬:“您先歇着,我自己摸索摸索。”
这间墓室的墙面其实非常高,但是墓顶有一层类似于吊顶之类的东西,把墓室搞得有点压抑,再加上棺材又这么大,活动范围非常有限,呆久了会觉得逼仄压抑,有种蠖屈蜗潜的感觉。
此时壁画的氧化已经停止了,整面墙上图案斑驳凌乱,但是颜色还能看出鲜艳,顾行驰通过色块大概划了划范围,一共是上下两个区域,下面的颜色应该是赤黄色,看起来比较肃穆,而上面的颜色则要深很多,比没有壁画的墙面颜色还要深重。
顾行驰歪着头盯着瞧了会,总觉得这壁画色彩莫名其妙的,索性伸手摸了下墙,随后他惊讶地发现,这面墙居然是湿的!怪不得壁画会糊成这个样。
他上下仔细摸索了一遍,发觉壁画上半部分最为湿润,水汽感很足,下面赤黄色的部分要好很多,更像是水汽稍微渗湿,不怎么要紧。
墙体怎么会湿?外面地下河的水汽浸透的吗?但有什么理由只湿一半?
顾行驰有些困惑,同时也觉到了饥饿,索性靠坐在墙边拿出他那唯一一包光荣粮边吃边看边思考。
首先,白玉京他们不可能凭空消失,而且墓室就这么大,一眼就能看到头,根本不可能藏人。
其次,就算有什么突发状况小白来不及薅他,肯定多少也会给他留下点线索痕迹才对,如果是遇到让白玉京都分身乏术的情况,那他基本可以考虑死同穴了。
最后,如果这具巨大的石棺不是棺材,那它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摆在这里?真正摆放棺材的主墓室又在哪?
问题接踵而来,顾行驰感觉自己脑袋眼珠一齐发涨,刚准备按太阳穴轮刮眼眶放松一下,突然就听身边啪嗒一声,放置在石棺上的泥塑居然自己摔了下来,就砸在顾行驰的手边,再往里一点就能给他开个瓢。
顾行驰一惊,赶紧往旁边躲,嘴里饼干都没咽下去,手电筒忙得先照地下泥塑又照上面石棺,不过什么都没照到。
怎么个情况?刚刚我没放稳?
顾行驰在旁边斜着照石棺表面,确定自己放置泥塑的地方是个平面,离那树枝纹路特别远,根本不存在没放稳这一说。
那这意思……老前辈又显灵了?
顾行驰没敢立刻上前,还是先隔着一米远用手电在泥塑面前晃晃,没什么反应。
撑死胆大饿死胆小,他呼出口气,大着胆子上前,把泥塑拎起来,又摆在石棺上,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您有什么提醒,请明示。”
泥塑这会又蔫了,立在石棺上不动。
石棺高度不低,这一摔泥塑身上的泥巴都有点裂开,顾行驰现在对这种裂开的塑像有阴影,生怕里面再是张人脸,不过这玩意也不大,真要裹什么东西最多就是小型动物,或者是……小孩?
思及顾行驰心里一颤,心说这特么可是作孽啊,这里老些个泥塑呢,得用多少个孩子啊!
正当他闹心的时候,眼前的泥塑一歪,又摔下去了。
顾行驰这回可看得真切,无风无浪无波无澜,这东西绝对是自己主动掉下去的。
干什么,这石棺上面有刺啊,怎么还不敢站住呢。
等一下。
顾行驰微一顿,不敢站住吗?
他稍微后退几步,离远了踮着脚看石棺,片刻后又走回来,伸手推了推棺盖,摸了下棺盖与棺身之间的棺材缝,表情越来越古怪。
这东西好像根本就不是个石棺。
顾行驰摸着那条棺材缝绕着石棺走完了半圈,最后终于断定,这玩意应该是座石台。
这棺材缝完全是虚的,根本没有往深处延伸的意思,也就是说这棺盖棺身其实根本就是故意雕刻出来的,它的本质是块浑然一体的石头!
但随即他又觉得费解,之前他们明明听到过石棺里传出来声音,如果这东西不是棺材自然装不进去东西,那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