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破碎的玻璃从他的手指划过，留下细小的血痕，他眉头浅浅一皱，继续接通电话。
“许向阳。”
熟悉的声音穿过耳朵来入她的大脑，许向阳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仿佛他正搂着自己在耳边私语。她深吸一口气，下意思攥紧了手机。
“安政道。”
这简单的三个字对安政道而言却如同镇静剂。。
他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喉咙发紧——在这之前，他想过很多话，他本该质问……质问……质问什么……。
此时的他脑袋空空，最终脱口而出：
“最近还好吗。”
话说出口的瞬间，他自己都愣了一下，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找我做什么。”
找我做什么？
这句话本该我来问，这半年来她一直纠缠着自己，现在怎么还放过来问我。安政道被这话气得心烦意乱。
“什么叫找我做什么？不是你一直在纠缠我吗，好了，现在我要见你，出来见我。”电话那头传来平静到残忍的回答：“没空，换个时间。”
安政道的手指几乎要嵌进手机外壳，骨节泛出青白色。碎裂的玻璃边缘割破了皮肤，一丝鲜血顺着腕骨滑下，他却感觉不到疼。
“许向阳。”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随后说道“好，换个时间。”收到这个回复，许向阳立马挂断电话。
房间里再一次陷入黑暗，安政道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他又一次的将手机摔出去。
重重躺在床上，这才嗅到身上微微的铁锈味。
随后扯过传单擦拭，碎玻璃反而更深地扎入皮肉中，越擦越痛，他却诡异地笑了起来。
他越笑越兴奋，最后将手指插入口中慢慢舔舐，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最初只是轻舔，后来变成吸吮，最后直接咬起来。
另一边许向阳看着息屏的手机，缓缓松开掐着自己右手臂的左手，露出五个半月形的红色血坑。
她看着那些伤痕，嘴角扯出一个似笑似哭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