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气息打在手心，痒痒的。
“厉总，你别这么叫我，有点恶心。”
“那……阿黎？”
“厉总，咱正常点行吗？”
以前的厉霆渊虽然为人冷漠，但起码精神是正常的。
现在的厉霆渊……看他对许伯壬的态度，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可为什么总感觉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呢？
“好，既然苏秘书想谈正经的，那咱们就正经点。”
厉霆渊说着，把手链再次递到了苏黎面前。
“苏老师在珠宝设计这个圈子虽然是新人，但毕竟是从小小就耳濡目染，对珠宝的了解应该会比普通人更高深一点吧？不如苏老师给这条手链估个价？”
看着厉霆渊手里的手链，苏黎敛了下眼皮。
“这条手链值不值钱全看商家营销，不能只看它本身的价值。”
厉霆渊蹙眉，他感觉苏黎有些伤感。
“怎么说？”
“虽然我母亲的确是珠宝设计师，但她的专业并不是学这个的，珠宝设计只是我母亲的兴趣爱好。而许伯壬有一点说的是事实，我母亲的设计，大多都是为了我。”
毕竟是苏家唯一的女儿，个人的兴趣爱好跟家族荣耀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母亲上学的时候学的专业其实是金融管理，但也因为对设计的喜爱，加上家里公司经营的确实也是这方面的事情，家里才没有彻底反对到底，让她在闲暇之余，可以做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但作为公司总裁，先不说有没有人计较她这个做法在舆论上是好是坏，就说时间上，都不够充足。
就像这条手链，如果是职业设计师，很快就可以完成，可她母亲做这条手链，却是用了整整两个月，都还没有做完。
这件事的最终结果就是，母亲为了设计，把商业上的事情全权交由父亲打理，最终以家破人亡收场。
“如果你想按照我母亲的名气去卖，这条手链甚至没有完成，所以除了上面的珠宝，一文不值。但要是学学许伯壬，打造个什么噱头，吹嘘一下天才设计师陨落前的作品，说不定会卖出天价。”
项链都还没有赎回来，现在又多了条手链，等许伯壬真的把母亲其他作品送来，她怕是把一辈子卖在这都赎不完。
正想着，她刚刚觉得自己赎不回来的手链连带着包装盒，直接落到了她的手里。
苏黎一愣，“厉总，你这是……”
“你不是说了吗？按照正常人的眼光，这条手链一文不值。至于你说的另外那种……别说我不缺那点钱，就算缺的那天，我厉霆渊也没挣过脏钱。”
人之所以可以统治在这个世界上，高于其他生物，就是因为人比动物多了感情。
而那些会用人血馒头谋福利的人，本质上就已经失去人性了，他做不来那种事情。
看着手里的手链，苏黎五味杂陈。
当初刚离开家的时候，她身上其实是有两件母亲的作品的，可许伯壬利用她的信任，把所有的都骗走了，最后组成了重生系列。
而厉霆渊这个她所谓的金主，本应该没有感情牵扯的人，却帮她拿了回来。
人和人的关系，有时候还真是复杂。
“苏黎，你还没回答我，到底要怎么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