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睡不着，周六，蒋司绥起了个大早。
学校这时还没有供应热水，蒋司绥用冷水冲了澡又洗了个头，换上自己衣柜里看起来最干净乖巧的白t牛仔裤。
他在镜子面前照了半天，在感觉自己身上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才小心地拿起桌上前两天买的《普通动物学》、《生物化学》等几本书准备出去。
背后传来骆今迷迷糊糊的声音：“绥哥你怎么起这么早……”
蒋司绥没回答，他戴上帽子，轻轻带上了宿舍门。
体院离科技大学大约有半个小时的路程，讲座在上午九点开始，蒋司绥出门的时候才七点。
他特地避开了会在身上留下气味的早餐，绕道去了平常不去的咖啡厅买面包，然后直接去了科技大学。
到会议厅的时候还很早，一贯这种场合他总是喜欢坐后排，但这次说不清是什么心理，他特地坐到了中间。
既能大隐隐于市，也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眼瞧着还要好久，蒋司绥将帽子一摘，直接趴在了面前的桌子上睡觉。进门的时候他拿了宣传单，看到裴舟是压轴出场，倒数第二个。
可能是一晚上都没睡好，或许又是这些人说话格外的催眠，蒋司绥昏昏沉沉眯了起来，直到耳边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惊呼声，他下意识觉得是裴舟出场了，一抬头，果然看到裴舟已经坐在了台上。
裴舟没有过多的寒暄，开篇就直入主题。尽管蒋司绥昨晚恶补了一下生物知识，但不妨碍他现在还是觉得对方在说天书，听着听着，注意力逐渐落在了对方脸上。
是不是瘦了一点？
蒋司绥皱起眉头，分辨不出来。
说起来他和裴舟迄今为止也只见过了四次面，从上次对方送自己回学校之后已经半个多月没见了，也没有理由要见面。
想到这他不知为何有些发闷。
旁边坐着一对情侣，女生小声地和男朋友说：“这个老师长得好帅啊，讲得全是干货。我看介绍上面说他还拿过奖，还这么年轻，感觉前途无量啊。”
蒋司绥默默听着，心底不由赞同。
他这些天在网上搜了不少关于裴舟的资料，也看了裴舟发的文章，尽管他看不懂具体的内容，但是能看到学界对裴舟的评价都很好。
旁边男生听她这么说轻嗤了一声，像是有些不屑：“你还真信这些吹牛啊，你看他这副样子，冷着一张脸就很装逼，我……”
他说到一半，突然看到旁边人转头正冷冷地注视自己，对方垂下的脸有几分凶戾，眼神里带着不善的警告，看起来十分不好惹。
他剩下的话卡在嘴里，瞟了旁边人几眼，到底不敢再说了。
蒋司绥收回目光，认真听裴舟说话，将一些听不懂的东西记下来，打算有空的时候去补一补课。
等到裴舟的演讲结束，整个讲座也差不多接近尾声，蒋司绥看着裴舟往后台离场。
他一直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估摸着裴舟应该也已经离开了学校，才带上帽子出去。
没想到刚出门直接撞到裴舟在门口。
裴舟看到他明显有些惊讶，视线扫过他手上的拿的书，问：“你怎么来了……对生物学感兴趣？”
蒋司绥脑子有一瞬间的短路，他下意识开口否认道：“不是，是我朋友感兴趣。”
裴舟看了眼他背后空空荡荡的会议厅，看向面前依旧冷着脸但手上不自觉使劲捏紧了书的蒋司绥，假装自己信了，没有拆穿：
“噢，那你这个‘朋友’……看起来很好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