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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喜在后院练武场,一尾长鞭舞得宛若灵蛇。
破空声阵阵。
她在和人对战。
她对面是位身姿矫健的高个女子,目光锐利,手里只拿着一根树枝对战,却不落下风,还能不紧不慢,一一指出连喜动作的凝滞之处。
连枝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高个女子就是余旧。
连枝一走进视线范围,余旧就敏锐注意到了她。
见连枝是朝自己这边来的,余旧心下有了较量,知道连枝不是路过,便准备迅速结束陪练。
只见她手腕一震,树枝挡住长鞭,飞身而起,一脚踢在连喜肩上,连喜倒退两步,攻势一缓,高个女子便抓住这个时机,兔起鹘落,轻飘飘从练武场中央脱身而出。
落点正好是练武场的入口。
衣袂翻飞,她刚站稳,连枝就到了练武场。
时间把控得恰到好处。
沉迷练武的连喜,此时才发现连枝的到来。
「对战也需要眼观六路,再去挥鞭。」余旧淡淡点评,然后偏头看向连枝,「何事?」
连枝抬手行礼,说出来意:「余师傅,殿下有事传连喜过去一趟。」
余旧点头。
她也不问是什么事。
余旧在公主府的日子,可以说是很让人省心。从来不多打听,除了教导府中的人,就是关在自己房间里。
就像她说的,只是一心报恩,别的一概不理。
这次也一样,她让连喜回来后补上今日的练习,便干脆放人,抬步离去。
连枝原本还不放心殿下收了个来历不明的江湖人士进府里,对方安分守己的作法显然打消了她的成见。连枝早就习惯了对方万事不理处事态度,对余旧的冷淡并不以为逆,反倒是乐见其成。
笑眯眯站在原地等连喜。
连喜收鞭走近后,连枝才发现,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锻炼到位,连喜个头窜高了许多,身高隐隐有赶超她的趋势。不过心性却没长多少,仍然跟个没长大的皮猴子一样,热烘烘凑过来:「连枝姐姐,殿下叫我干嘛呀?」
得知是出门庆祝连翠的新店铺,她高兴地欢呼一声,跑远:「我现在就去洗漱!!!」
连翠尚且不知道自家殿下正带人来给她撑人场。
她看了这么久书,获益匪浅。
开酒楼既是为了逃离公主府的武课,也是真的迫不及待,想要将书中所学落到实处。
这家酒楼不仅仅是一家酒楼,而是凝聚了她这么长时间的学习感悟。
如果这家酒楼能成功,就说明她悟出来的那套东西在大雍能行得通。那么这家酒楼将作为范本,以后数十家丶数百家相似经营模式的店铺,就会开遍大雍,为她家殿下带来数不清的利益和来自全国各地的消息。
因此连翠极其重视,亲力亲为,就连造势都花了足足半个月。
收效甚好。
看着店门外攒动的人头,几乎半个京城的人都来了,她甚至能认出其中好几个眼熟的达官贵族子弟。
连喜一边忙碌,一边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