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森的母亲惊愕地看着自己的丈夫,问他:「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离婚?」
「我们本来就该离婚!出了那些事情,你觉得我们还有过下去的可能吗?」哈森的父亲说,「之前,我们一直没有正视这个问题,你跑回来找我,我也没再继续骂你,不是因为我能原谅你所做的一切,而是那时候……哈森下落不明,生死未卜。ake也在那些挖金贼的控制中。我想着,等这一切结束了,再处理我们之间的事。现在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是时候该处理我们的事情了。」
「你真是没有良心啊!」
「扎合帕尔,你到底说谁没有良心?从结婚到现在我是怎么对你的,而你又是怎么对我的?算了……」哈森父亲摆摆手,「我什么都不想说了。」
「你是想让我死是吗?」扎合帕尔一副悲痛欲绝,一心求死的样子。
「那你就去死。」哈森父亲也在气头上,「你死了我也清静。」
「我死了你也别好过。」扎合帕尔满脸怨恨,「哈森绝对不会原谅你。」
「我会原谅她。」儿子哈森的声音从一侧响起,扎合帕尔惊讶地看过去,只见儿子冷着一张脸走了过来。
比他的脸色更冷的是他的态度。
「Ana,这些年你一直闹死闹活的,我真的看腻了。你要是一心求死的话,就痛快一点。我们父子俩没了你也一样能生活。地球离了谁都会继续转。」
不知道什么时候,阿依达拉的奶奶也过来了,她嘀咕了一句:「你要是死在医院的话,说不定还能讹笔钱,到时候他们父子就用你的赔偿款娶阿依达那。」
这话……是可以说的吗?
这种事是可以想的吗?
不过……从老太太嘴里说出,倒也不稀奇了。
她的嘴总是比淬过毒的剑还狠。
「真是歹毒啊!」扎合帕尔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天抢地地哭。
哈森的父亲看到这一幕,眉头紧锁,重重地叹了一声,「我怎么遇上你这么个人?」
哈森说道:「你们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ake,我支持你离婚。」
「你真是不孝子啊,你个没良心的,」扎合帕尔指着自己的儿子哭号,「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居然撺掇你的父亲和我离婚。」
一旁的老太太拿出一个口袋递给哈森,「之前,我们的生活被那些挖金贼弄得乱糟糟的,很多东西都被弄丢了,这些都是一些很重要的证件,我都好生保管着。你们的户口本,还有一些别的证件,都在里面。离婚是不是要用到这些呀?」
扎和帕尔从地上爬起来,抬手就要去打老太太,老太太把东西往哈森的手上一放,两腿抹油地跑开了。
「这死老太婆子,一大把年纪了,跑得这么快。」扎合帕尔气得脸色铁青。
第215章风的种子
阿依达娜带着弟弟别克回到了牧区。
经历了之前的种种,别克对出去玩有了很重的心理阴影。有几个小孩叫他出去踢皮球,他也不应声,只是呆在毡房里,用手指沾了一点水渍在桌子上画着乱七八糟的图案。
老太太走了进来,一边叮叮咚咚地忙着一边说:「你耳朵要是没聋的话,应该能听到有人在叫你,而且叫半天了。」
别克闷闷地说了句:「我不想去玩。」
老太太回头看了他一眼,「哪有小孩子不想玩的?换作以前啊,根本就不需要别人叫,你就会跑得比兔子还快。」
别克没有吭声,依旧百无聊赖地用手沾着水渍在桌子上乱画一通。
老太太又乒桌球乓地忙了起来,「你要是再不出去,别人的嗓子都要喊哑了,你的耳朵也快起茧子了。」
别克这才抬起头来,眼巴巴地望着毡房外的几个孩子。
他其实很想出去,但是两只脚像灌了铅似的,一步也挪不动。
老太太忙完了手中的活儿,走了过来,递给别克一杯水。
别克接过水就咕咚喝了起来,
「你脸上这是什么东西?在哪里弄到的?」
别克用手抹了一下脸,想要把脸上的污渍擦干净。
老太太催促着问:「我在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
「我也不知道……」正在喝水的别克一开口就被呛到了,咳嗽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