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自责感狠狠攫住了我,我感到快要崩溃。
晓婷并没有醒。
过了一段时间,她渐渐平静了下来。
慢慢的,她的呼吸均匀了下来。
我突然想到,这好像是她被感染以来头一次在没有被束缚的的情况下睡觉。
到了上午,太阳已经升得很高,晓婷还没有醒。
时间每流逝一点,我的内疚感就增加一分。
因为这说明,她昨天肯定很晚才睡着。
整个一上午,我都坐在床边看着她,脑中一遍又一遍演练着道歉的话。
到了中午,她终于醒了。我长舒一口气,走向她的床边,准备向她道歉。
晓婷一看见我,立即往床脚退去,眼中充满了惊恐。
这下好了。
我心想。
好不容易用一个多月时间建立起来的信任与默契,就被你一冲动给毁了。
我在心里这样骂自己。
现在,晓婷已经变回了刚遇见时那种敏感又胆小的样子。
“婷,昨天我昏了头。我根本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只是在随便迁怒罢了。对不起,我…………”我的情绪有点激动,但是我隐藏感情的能力还不错,因此没有在晓婷面前流泪,“昨天的话都是气话,你不要当真。”
“没事的。其实我想了,我在家里对咱们更有好处。在家里也可以帮忙,我可以帮你组装净水器。”晓婷的声音平静,听不出来一点颤抖。
我突然哽住,以至于花费了一段时间来平复心情。
平静下来以后,我以坚定的眼神看向晓婷。
“婷,以后你不用害怕。”我拿出手枪,耍帅地在手上转了一圈,“即使不逃跑,也没有关系。我会解决掉它们。”
晓婷试探性地问:“那我们以后还能一起探险吗?”
“当然。”
她的眼中重新闪烁出光芒。她想要起身,但是旋即显出痛苦的神情。我知道她这是被绳子紧勒了一晚上,双腿不听使唤。
我便将她按回了床上。
“还有一件事,”我说,“以后你也应该带一件武器。”
我当然没忘原来的担心。
但是,现在的晓婷是我的队友,如果我连队友都无法信任,那就什么也办不到。
而且,她是如此的冷静和坚强,我想,即使她真的变成了,呃,丧尸,可能也能在短时间内控制住自己。
我带着晓婷来到了楼下。
“抱歉没有更多热武器分给你。只能想办法挑一件冷兵器用。”我说。
晓婷选中了一把尖头的水果刀。
我虽然不想嘲笑她,但还是忍不住开口了:“这么个小刀可能还没有一根长木棍有用。”
“可是它尖呀。而且,这儿是超市,难道我还能找到什么刀枪剑戟不成?”晓婷很不服气。
“简单呀,我们把小刀和木棍结合起来就好了。”我自信地说。
我找到收藏很久的一根特别直的木棍,又拿出一捆棉绳(棉绳本来是为了晚上捆绑晓婷所准备的,不过总共有好几捆,因此消耗一捆没什么问题)。
我将水果刀的刀把和木棍头部紧紧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