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有点发烧。”晓婷说。
我心里一惊。
以前看《世界重启》时,里面就有提到过药物的事。
但是城市里的药店早就被人洗劫一空,我一直没找到任何药物。
而且,我已经两三年没生过病了,因此完全忘了药品这回事。
“奇怪,”晓婷接着说,“前几年我都没生过病,怎么偏偏这时候生病了。”
我感觉有点心里发毛。那个可怕的想法又回到了我的脑海中。
“没事,只是淋了雨着凉了。”我故作轻松,“喝点水,睡一觉就好了。”
由于电力装置太大,我们还没有运过来,因此只有凉水。我只能让她小口小口喝。
晓婷躺在床上,呼吸急促。今天我决定不把她绑起来。不过棉绳还在背包里。
我也假意躺到床上。“睡吧。”我说,并关上了灯。(虽然没带发电设备,但是我们带了电池)
然而,我一直没敢睡。一方面是怕晓婷夜里会需要我;另一方面,我害怕那种可能性。
按理说,现在距离晓婷被咬伤已经11个月了,超过了以前的纪录保持者。
但是,这什么也说明不了。
以前那个潜伏期9个月的英国人最终还是尸变了,而且尸变之前他也表面上身体健康。
“肯定是普通感冒。”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同时看了看床上的晓婷。她呼吸急促,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我突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即使晓婷真的病毒发作,那也远超纪录,十分了不起了。
然后我又狠狠地咒骂这种想法。
破纪录有什么用?
我只想让晓婷永远健康生活。
然而,我怎么想都没用。晓婷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而后突然坐了起来。这一举动吓得我赶紧打开了灯。
“我想喝水。”她说。
这句话跟那个电视节目上的英国人的话一模一样。
我强忍着担忧与恐惧,起身给晓婷倒水。然而,倒水时,身后传来一阵响动。我回头一看,晓婷已经站起来了。
她姿势怪异,看起来身不由己,正在颤颤巍巍地往前走。
“婷,快躺回床上!会着凉的!”我大喊。
听到我的话后,晓婷便乖乖躺回了床上。我赶紧给她盖上被子。
“我热……”晓婷说着,打了一个寒颤。
嘴上说着热,身体却觉得冷。我的整个后背被冷汗所浸湿了。
“没事的,这是发烧的正常症状,出出汗就好了。”我感到精神恍惚,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晓婷突然从极度亢奋变成了极度虚弱。她发出一声小小的呻吟,然后闭上了眼睛。
我之前说过,我非常善于控制自己。因此,我强忍着恐惧,将晓婷的眼皮翻开。
她的双眼充满了红色,仿佛满眼都是血。
按道理说,这个时候我应该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