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的意思是,丧尸病毒的解药。”我回答。
“不要这样叫它们。它们也是人类。”此人的眼神突然变得柔和。
这一观点与我以前的观察不谋而合。我可能刚才有点错怪他了。
“它们的确还有一些人类的特征,”我说,“不过,毕竟跟我们这种一般人不太一样,是吗?”我希望说一些轻松的话来缓解气氛。
“哦,没错。是不一样。它们更强壮,更敏捷,而且恢复能力也更强。”他的语气开始有点激动,“它们是一种全新的人类。”
我感到他说的话不可理喻。
“我是说,你的观念太保守了。不要总想着改变,因为改变已经发生了。全新的人类,当然要在全新的世界生活,难道不是吗?”他越说越激动,“当然,它们现在可能不能让人满意,毕竟人类天性中嗜血的成分还没有完全褪去。但是,一旦时间足够,它们可以发展出一种全新的文明,一种超越以前羸弱的人类文明的新世界!”
我感到害怕。
“你在开玩笑,对吗?”我试探性地说。
“哦,哦,当然。谁知道我独自生活了这么久,幽默感已经丢失了。如果刚才的玩笑有冒犯,那我深感抱歉。”他稍微平静了一点。
但我仍从他的眼中看出了狂热。
“先不要聊这些病毒呀,可怕的东西了。”他说,“我们来聊聊娱乐。你玩过《瘟疫公司》吗?”
虽然我不觉得这个话题离开了病毒,不过为了能继续聊下去,我点了点头。
“玩过。里面的格陵兰挺厉害的。”我说,“话说,也不知道格陵兰现在怎么样了。”
“呵,那种边缘地方不值得担心。整个人类的福祉才是最重要的。”他说。
我发现这个人特别喜欢用书面语。
“有道理。”我说,“等到世界各地都恢复秩序,格陵兰自然也就好了。”
他笑了笑。“你知道瘟疫公司里什么策略最厉害吗?”
我疑惑地摇摇头。
“先点传播,再点致死。”他的嘴角露出了邪恶的笑。
“呃,确实是这样。不过那毕竟是游戏嘛,里面的病毒是可以随意控制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真的开始跟他聊起游戏来了。
“哈哈哈,抓住重点啦!现实中的病毒可没那么好控制,一旦放出去它们可就不听你的了。”他的脸色阴郁,“所以,这可是花费了我好一番力气。”
这句话中暗含着邪恶的弦外之音,让我不寒而栗。
我感觉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出于一种难以名状的好奇心,我没说话,想听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特别是丧尸病毒。如果你让感染者一开始就乱咬人,那么军队就会立刻下场,将情况控制住。”他笑了,“那么有什么好办法呢?”
我还是没说话。
“bingo!超长的潜伏期!”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如果发作前的潜伏期长达好几个月,又该怎么应对呢?”
“答案是封锁!”他还在自说自话,“因此,必须想一个办法让人们想不到病毒需要封锁。这就不得不提一个天才的构想了:双重感染。”
“两种几乎一模一样的病毒,每种都只会带来很轻的症状。但是一旦它们结合,那有趣的事才开始那!”
“我不想用那些花哨的的名字,因此就叫它们A和B好了。A会增强宿主的体力和恢复能力,但是只有一点点。这甚至算不上是一种病,因此完全不需要管控,对吧?B会让人体温升高,并稍稍有那么一点想喝血。不过,流感不是都会让人发烧吗?至于想喝血,只不过会让鸭血的销量稍稍高一点而已。”
他的脸部呈现一种扭曲的笑容。
“而且,它们的传播方式可是非常丰富的。所有能用上的传播方式,空气、水、血液,只要沾上一点,它就会在你的体内生根。哦,这两种病毒是如此的相似,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只有一种病毒!”
他开始歇斯底里地狂笑。
“那些衣冠楚楚的专家,到死也没有想到,它们处理的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病毒!但凡人类聪明一点,可能就赶不上这趟进化了。好在,新人类将会非常聪明,新人类即将……”
没等他说完,我就开枪了。
由于仓促拔枪,我的前两发子弹打歪了,只打中了他的肩膀。
此人大叫一声,猛地跳起来,以至于我本来瞄准他头部的子弹全部击中了他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