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起了好奇:「公子是指?」
「相廷身份贵重,想来银储司那些人,不敢与他作难。」
沈朗潍不提,顾颜都差些忘了他如今也在陇南。可自她来到陇南,竟一面也不曾见到:「圣上命殿下巡视陇南,这些日怎不见他去府衙?」
「这就要问然娘了。然娘自擒获萧媚后,立即就去了相廷处邀功,还要他带着领略陇南风光。」因着前几次惹了顾颜误会,沈朗潍这次学聪明,也不藏掖,直接便与她解释清。
「然娘那日所指,竟是蔺相廷?!」顾颜不理解,一个人真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去与别的男人一起?关键他还说得如此从容,如此淡然。他与谢优然之间,究竟又是如何!
「阿颜,你在想什么?」
顾颜忙收回思绪:「殿下事务繁多,与他冒然请求,会不会打扰?」
「相廷不是计较之人,他会答应的。」沈朗潍小时,定国公上御书房便时常带他一起。皇子当中,就蔺相廷与他年龄相当,他二人见面次数多了,竟发现彼此脾性很是合拍,渐渐,也就越来越熟悉。
顾颜点点头:「既如此,那我便去查廖盈的口供,咱们分头行动。」
「让然娘与你一起吧。」凶手躲在暗处,沈朗潍不免担心顾颜安全。
顾颜点头一笑,她又怎会放弃与谢优然亲近的机会呢。
第77章
采青堂是陇南最出名的医馆,其坐诊大夫曾于宫中任职,故诊金颇高,因此,来这诊症的病人,身份必是非富则贵。医馆为了更好服务,就连装潢也是费了心,从外看起来,不似寻常医馆的沉闷厚重,倒像与酒楼一般富丽堂皇。
廖盈的夫君是在军中任职,大小也算个军官,手底下有十几个士兵差遣。军中事务多,他一年到头加起来,在家也不过几日。廖盈自嫁他起,便用心侍奉公婆,婚后第二年有了孩子后,更是尽心扶育其成人。她这一辈子,费心又劳力,因而说什么也不许其子再从武。待他十三岁那年,便用尽夫君的人情,好不容易才将他送进采青堂做了学徒。
骄阳似火,等到天快黑时,陇南城才稍稍有了凉意。
事先,顾颜让云朵打听了,廖盈之子名唤许立青,已在采青堂学了五年,颇得大夫真传,前途无量。她还打听,医馆就开在城南,距沈府也不远,走几步就到。
顾颜唤了谢优然一起,打算先去采青堂问询。
她们才进医馆,就有一学徒装扮的郎君走上前迎:「不知几位娘子是谁看诊,我好先做准备。」
「这又是哪里来的规矩!我们又不是吃饭,看病还需要什么准备。」谢优然习惯了直来直往,且最怕规矩束缚。
虽她态度傲慢,但那郎君仍就客客气气:「这是师傅定的规矩,来采青堂的病人一律需先做记录。」
顾颜也是第一次听这种规矩,对此,也觉得无奈。她用馀光扫视了一遍,发现这医馆大堂内,光是与他同样打扮的,就有五六人在。
「你们都是医馆的学徒?」
那郎君点了头:「娘子放心,我们只负责登记病人的资料,看诊有师父,还有各位师兄在,他们医术精湛,定能治好娘子的病。」
「那不知许立青,许大夫可在?」顾颜顺势问他。
「许师兄?他今日休假,并不在医馆。娘子是哪里不舒服,我可为您引荐其他。」
「我也是朋友推荐,说许大夫妙手仁心。既然他不在,我不过调养身子,只改日来就是。」人都不在,顾颜自然不想再留的,转身就要离开。
那郎君见她真要走,忙道:「许师兄近几月怕是都不能出诊了,娘子若想调养,彭师兄亦是精通此学,娘子不妨试一试?」
顾颜停了步,回身问他:「许大夫为何不能出诊?」大晋风俗,孝期是为一月。廖盈遇害距今已两个多月,孝期早过,他为何还不出诊?
「师兄犯了些错,师傅令他思过几月。」那郎君只简单概括一句,接着便又推销起来:「娘子,彭师兄的医术可在许师兄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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