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文沅终于在警局见到了冯昊。
他看上去精神状况很不好，通红的眼睛死盯着文沅，“你竟然真的报警？”
最近一次的审讯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冯昊开始咬死不承认那帖子是自己发的，直到被警察甩出文沅所住公寓的监控录像：
“后面这个人，是你吧？”
监控画面上清晰显示出他戴着鸭舌帽包裹严实的照片，但脸部却是模糊的。
“不是。”冯昊一口否认，“当天我一直待在学校，连寝室门都没出。”
民警看他一眼，“这座公寓距离A大就两条马路，要想从监控录像中比对出你的身形，不是难事。”
冯昊动了动嘴唇。
“……是，帖子是我发的，”冯昊终于承认，“可我从头到尾没提任何人的名字，那些照片也没有露出脸来，他凭什么报警抓我？！”
都到这个关头了，竟然还在狡辩，民警摇了摇头。
“亏你还是大学生。”
帖子大规模转发扩散，评论区下面文沅的个人信息被疯传，就算他没有曝光，那也是变相传播引导、发表不实言论，和网络犯罪毫无区别。
“……那，那怎么办？你们会怎么判我？”冯昊脸色唰一下就变了，血色从脸上褪尽，似乎此刻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怎么办，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
民警说。
他也不是全然吓唬冯昊，造谣诽谤这事可大可小，关键是要看受害人，也就是文沅怎么说。要是受害一方坚持要上诉，网络案件，真要判刑也不是不可能。
冯昊额头上冒出冷汗，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不能判刑，我不能被判刑的，我好不容易才考上A大，还没毕业找工作……不能判，不过就是一个帖子而已，怎么会这么严重，不可能的……”
文沅不再看他，和民警交接完后续需要配合的事项后就要离开，没想到这时候等在外面的梁为泽走了进来。
冯昊看见他，突然像发了疯——
“你答应过我的，你说删帖就什么事都没有，你他妈耍我？！”
梁为泽皱眉。
冯昊情绪已然失控，“当初也是你，是你害的我，我竟然他妈的还相信你的话。”
“是不是你们两个串通好了一起来害我，啊？是不是……”
他口不择言地指着文沅，“我没有说错，他就是帖子里说的那样，是个不折不扣的烂货！不知道和多少男人搞过，你们两个都一样，没一个好东西！”
民警拧起眉头，掏出警棍抵在他面前，“哎，哎，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你撒泼？”
……
文沅和梁为泽没再停留，离开了讯问室。
“你……”文沅两次转头看身边的人。梁为泽自知他有话要问，干脆直接道，“我找过冯昊。”
“所以，他才会答应删帖？”
“嗯。”
文沅蹙起眉，“那他刚才说……”
“当初球赛聚餐，过后我让陈琨帮忙查过冯昊这个人。他——”
文沅皱眉，直觉梁为泽接下来要说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在社会上有固定的伴侣，”
“也是他主要的经济来源。”梁为泽说的还是太委婉了，冯昊在外面被比自己大的女人养着，转头又拿着这钱回学校找不同的男生，两头哄，两头骗。
“……包养？”
“嗯。”
“那……你做了什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梁为泽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