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舟：“……”
“不和你说了，”陈锦芳进了室内，电话里头风小了些：“你爱怎么过就怎么过吧，我管你管了二十多年早就烦了，不和你说了我这会儿还有事……”
太了解他妈了，瞅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陈元舟冷哼道：“是忙着准备去打麻将吧？”
话没落音，电话就传来了忙音。
陈元舟盯着电话看了一会儿，随后很轻地舒出一口气。先是跟妈妈说自己有情况，再慢慢找机会说说这个“情况”是谁，这个步骤应该是正确的吧。
头次在妈妈面前出柜的陈元舟也不太清楚，只能凭着本能摸索着。
但好在从小在他的对比下，妈妈对廖仄清印象一直不错，这些年偶尔也会问上几句他的近况。
想到这陈元舟心里开心，于是掏出手机骚扰人。
【zz：廖医生，你现在忙不忙？】
【生气的河豚：忙，等会准备做手术。】
【zz：你吃饭了吗？】
【生气的河豚：还没，有手术餐。】
从廖仄清打字的语气中来看陈元舟就知道他是真的忙，发了个表情包过去后陈元舟便乖乖的没再打扰。
不过陈元舟之前住院的时候看到过他们的手术餐，实在算不上有多好吃。
心一动，陈元舟关上了窗，从冰箱里拿出前几天刚囤得一些食材，将肉切成丝，切姜葱，之后扔了把大米用大火熬煮，陈元舟趁着这段时间去浴室洗了个澡。
之后又去对屋将保温盒拿了过来——
虽然很少回去睡，但他一直租着对屋。说不上原因，但陈元舟还是选择租了下来，隔三岔五跑过去整理下还没收拾的行李。
等粥熬好，陈元舟自己先吃了一碗，又老老实实将药吃了，陈元舟这才提着保温盒收拾着出了门。
外面天气一天比一天冷，陈元舟戴了廖仄清打折买的那顶灰蓝色帽子，又穿了高龄毛衣和灰色大衣才敢出门，由是这样都觉得冷。
不过好在他提前在家里打好了车，等他下去的时候出租车已经停在路边了。
上了车，陈元舟将保温盒抱在怀里。
看着窗外建筑灯疾驰而过，陈元舟突然想到以前廖仄清实习的时候也送过几次饭给他，当时廖仄清还没有自己的办公室，两人就只能随便找个地方一起分着吃，一晃都几年过去了。
陈元舟眼眸微愣，心里一股暖流划过，他想，他似乎能理解廖仄清前几天说的那句“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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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医院是在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住院部门口。
下了车陈元舟驾轻就熟地进了住院部大门，按电梯上了三楼，这时候正是门禁的时候，陈元舟被关在门外正愁着是不是要给廖仄清发个消息，结果刚拿出手机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
“哎。”
是一道有些意外的女声。
陈元舟回头去看，眼眸亮了些：“小杜护士。”
手里拿着一叠资料的女护士闻言上下扫了他一眼，随后笑了笑：“你是来找廖医生的吧，不巧，他刚刚进手术室。”
之前被传是廖仄清家属的时候顶多有些尴尬，这时候心里有鬼的陈元舟便只剩害羞了。
一双眼睛不知该往哪放才好，声音支吾着左顾言他道：“我来给他送饭，能，能进去吗？”
“能！”小杜护士一边笑着，一边打开了门禁锁：“不过你得等一会，廖医生刚刚才进去。”
陈元舟点点头，说“好”。
两人便一前一后走进了过道，这时候已经很晚，四处都是安安静静的，护士将他带到廖仄清的办公室后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陈元舟坐在廖仄清办公桌前，他将保温盒放在一旁，仔细打量着他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