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经历岁月的屋内正暖和着，尽管外面的风雪落得正欢。
“妈妈。”
沉默之际，一旁的廖仄清突然站起身，他微微欠身将酒杯放得很低，语气诚恳：“祝您元旦节快乐。”
说完便一饮而下。
陈锦芳早从不自在回过神来了，这会儿沉默了几秒，憋不住笑地说了声：“谢谢。”
还一个人独自沉浸在羞怯的陈元舟偷摸看了眼酒精度数，没等他反应过来，重新倒满酒的廖仄清便笑着碰了碰他的酒杯，声音都含着藏不住的笑。
“小舟也节日快乐。”
心猛地一跳，心虚的陈元舟看了眼他妈。
双目对视，正忙着给两人勺汤的陈锦芳偏过头对他很轻地笑了一下。
嘴角轻轻向下一撇，忍着莫名的鼻酸，陈元舟呲牙咧嘴地尝了口酒，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哼哼：“你也节日快乐。”
喝完酒之后又喝了口暖乎乎的汤，人似乎也跟着这股热气开始慢慢热了起来。
向来话不多的廖仄清脸上一直挂着笑，他妈问一句，他便答一句，一杯一杯酒下肚。
陈元舟一开始还担心廖仄清酒量不行，不过后来见他脸色无异，甚至还主动和妈妈搭着话，见妈妈开心也就随他去了。
结果刚从厕所出来就听着廖仄清将全部身家都透了个底。
“妈，前段时间我回国后在G大附近的小区买了房，不过离小舟上班有些远。”
像是想到了什么，喝得有些差不多的廖仄清从随手带着的包里拿出一个证来，有些不太自然地递了过去。
看着房产证上户主名字。
陈元舟一愣，陈锦芳也愣了愣，两人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妈你别多想。”
“我当时低价全款买的，虽然没多少，但以后我俩没有房贷压力。”
“廖仄清……”
第一次知道这事的户主本人·陈元舟也有些震惊，顶着他妈“陈元舟你是不是占人便宜”的视线下，心里一时又酸又甜，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妈你别误会。”
尽管喝醉酒的廖仄清头脑依旧清晰，逻辑依旧在线：“这是我们高中就说好了的。”
陈元舟心一惊，伸手想去捂廖仄清的嘴。
“你撒开。”陈锦芳瞪了他一眼，随后犹豫了一会儿：“你们？高中……”
廖仄清抬起头，眼尾红着有些欲言又止。
看到这一幕陈锦芳还能有什么不清楚，她猛地扭头看了眼陈元舟，咬牙切齿道：“你们都谈了这么多年了，陈元舟你不是说……”
“妈你别怪他。”
“是谈了好多年。”廖仄清神情镇定地将陈元舟往身后一挡，语气坚定道：“当初是我追的他。”
“廖仄清，你喝多……”
陈元舟闻言两眼一黑，生怕廖仄清再说出什么话来，顶着他妈投来的视线脸红脖子粗地哄着他：“其他的话你私底下悄悄跟我说好不好？”
“我知道阿姨你一直都对我好，”像是清醒了几分，廖仄清换了称呼：“我不太会表达，也不能保证以后给小舟多好的生活。”
“但只要我能给的，我都给他。”
“我什么都让着他。”
“不和他吵架。”
“我很喜欢他，阿姨。”
“我非他……”
话刚落音，陈元舟连忙伸手将廖仄清嘴捂住了，顿时又臊又羞地“嗯嗯嗯”、“啊啊啊”、“知道了知道了”哄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