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元旦越来越近，心里惦记着要将廖仄清带回家的陈元舟这几天有事没事、隔三岔五地就骚扰他妈。
包括不限于每天准时准点的问好，或者是“妈，今天外面的雪下得真大。”等等类似于这种屁大点事都要跟他妈分享。
今天也不例外，刚下班就直接去医院接人的陈元舟正给他妈打电话东聊聊西聊聊，这会儿说肚子饿，这会儿又说：“妈，你今晚打算吃什么？”
陈锦芳听这话的时候正忙着活面，“哐当”一下像是把什么东西扔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困惑万分的声音。
“陈元舟你实话实说是不是失业了，一天天‘妈妈妈妈’的叫，成天没点正经事做吗？”
陈元舟被说的心虚得不行，这会儿正和好不容易下个早班的廖仄清在商场买菜。
他妈一说话。
陈元舟就感觉和廖仄清牵手都像是在偷情。
偏头看去，廖仄清在一旁只是笑。
见陈元舟望过来他便将手里的菜递了过去，用气声问：“今晚做这个？”
看了眼廖仄清手里头的菠菜，陈元舟眉头一皱，连忙摇了摇头。
不算上今天，他们这周有三天都在吃这个。廖仄清说他脸色不好，需要补补气血。
惦记着电话那头妈妈还在等，陈元舟故意缓了一会儿才小声哼哼地说着话：“这都晚上了，我还上什么班。”
“你也知道到晚上了。”手重新沾了水，陈锦芳冷声道：“这都到晚上了，你不吃饭难道你妈也不吃饭吗？”
陈元舟被说了也不怎么生气，好脾气地开口：“我就是想和你多说说话嘛，你别嫌我烦好不好？”
他妈在电话里静了几秒，停顿几秒后，还是不堪其扰地深深叹了口气：“陈元舟，你这样烦人到底谁受得了你？”
“我哪烦人了。”陈元舟心虚地反驳：“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说什么说！”
猛地提高了声音，他妈很不耐烦地打断：“不是过几天你就要回来过元旦吗，到底有什么话不能憋着回来跟我说。”
陈元舟心想回来跟你说那就迟了，怎么说都不乐意挂电话，就一个劲儿地和他妈东扯一下西扯一下。
说到今年元旦后小胖结婚这事时，电话那头他妈停顿了一下，突然问道：“小廖不是说要参加他婚礼吗，元旦会不会回来？”
陈元舟闻言心下意识地一紧，手脚一时都有些发麻，任由着廖仄清将他牵着去了水产区，压着心跳声他故作镇定道：“不知道，我和他又没联系。”
说完又怕他妈当真，轻描淡写地带了一嘴：“我听小胖说他应该回来，到时候……”
“到时候你把人带到家里吃饭。”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接着他妈在电话里头淡淡道，“他这边没什么亲人，你让让他。”
“我还不够让……”陈元舟小声哼哼，语气一顿，突然意识到他妈估计以为他和廖仄清之前闹掰还没和好，于是故作不情愿地应了声：“好哦。”
说完，忍着心悸他试探道：“那，那我叫他回家吃饭？”
停顿几秒后他妈在电话里头应了声：“嗯，让他别买太多东西，家里没地方放。”
陈元舟压根就没考虑过这事儿，这会儿正为能光明正大的带廖仄清回家开心着呢，无论他妈说什么都乐呵着点头：“知道了，那我跟他说一声。”
之后又黏黏乎乎说了几句贴心的话，他妈这下是真嫌他烦了。
陈元舟一句：“我想吃妈你做的……”油焖大虾。
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了冰冷的忙音。
陈元舟盯着手机屏幕不可思议地看了几秒，抬头与不知道看了他多久的廖仄清对视，嘴角轻轻一撇，下一秒就小声哼哼道。
“廖仄清，我妈挂我电话了。”
“听到了。”
廖仄清扫了他一眼，声音轻飘飘的：“阿姨嫌你烦人。”
“我烦人吗？”陈元舟一愣，随后小声嘟囔着：“烦人就烦人吧。”
眼眸一亮，他笑得格外好看：“反正你能跟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