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了一眼邬郗：“别动。”
于是邬郗没动，等殷珩回来后，穿着浴袍，手里端着一杯热茶。
邬郗小口喝着茶，殷珩从浴室拿了干净的毛巾，站在邬郗的身后帮他擦头发。
“我可以自己擦。”
殷珩淡淡地嗯了一声，他垂着眼看上去很认真，邬郗觉得身体暖洋洋的，扣着指尖问道：“你今天生气了吗？”
殷珩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邬郗挠了挠脸颊：“感觉你很不开心。”
殷珩没打算隐瞒，邬郗眼里浮现出疑惑：“为什么？”
这时，柔软的黑发已经擦干，殷珩放下手里的毛巾，单膝跪在邬郗面前，在手心倒上精油，贴在邬郗的腿上，仰头道：“哥哥，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邬郗手指微蜷，脸上闪过一丝无措，他小声说道：“朋友。”
朋友？
普通的两个字在舌尖反反复复，殷珩低头揉着青年肌肉均匀的小腿，嘴角微勾，低笑道：“对，我们是朋友。”
虽然他是笑着说，但如果此时抬起那张脸，就会发现那张脸上丝毫没有笑意，嘴角的笑也冷得冻人。
邬郗听见这两个字，手指蜷缩，低头看见殷珩头顶有发旋，慢慢地眨了眨眼睛，原来殷珩也是这么想的。
上辈子他不怎么了解两性关系，这辈子他偷偷上网查资料时，曾经看到过有网友说兄弟之间亲亲抱抱都是很正常的，甚至还会互帮互助。
邬郗搜了好几次，搜到的结果都差不多。
他突然就不确定殷珩对他到底是不是喜欢，还是和网上说的那样，只是互帮互助而已。
所以在殷珩问出那个问题时，他下意识就回答了是朋友的关系。
但他看着殷珩冷淡的神情，也不知道是不是说错了，谁让殷珩平时就是这个表情。
殷珩扯过被子盖住邬郗的腿，低着头，依旧没抬头看邬郗，转身就要离开。
邬郗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去哪？”
殷珩：“洗澡。”
“哦。”邬郗慢慢松开殷珩的手，对着他的背影道，“你洗完澡后，我们一起去吃晚饭。”
殷珩身体僵了一下，没有转头但还是说道：“好。”
邬郗松了口气，只要殷珩愿意和他说话，应该就是没有生气了吧？
缺乏和人相处的经验，邬郗只能以他浅薄的经历来应付现在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