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不少同学直奔讲台而去。
赵商商嗖地一下站起来，来不及讲话，江巡默契地让出身位，她立即钻了出去。
赵商商报完名回来，江巡笑着问：「这么积极？」
「跟老师出去可以加分，这门课的平时分占很大的比重。」赵商商说，「我上次也跟着去了。」
「去干什么？」
「……」赵商商沉默了两秒，诚实地回答：「捡垃圾。」
这次许景华带他们去的是学校的活动中心，昨晚有护理专业的学生举行了社团活动，现场留下不少废弃的表演道具。再晚一点，就会被清洁工直接扫走，扔进垃圾站。
发现有灯笼，许景华说：「这个挺好看的，你们谁要，可以拿回去挂在寝室门口。」
发现有摺扇，许景华说：「夏天能用。」
发现有没用完的水性笔，许景华说：「还有大半管墨水，不能浪费。」
发现有被丢弃却崭新的活动服，许景华说：「回去洗干净拆开，剪掉上面的字样，就是块好布，能缝东西。」
赵商商离她比较近，她把蓝色的活动服递给赵商商。
赵商商只能接下来，说：「谢谢老师。」
许景华对赵商商多少有点印象，「赵商商？」
赵商商受宠若惊地应了一声，没想到这么多学生里，老师居然能认出她。上周出去，许景华也给了她几块零碎的布料，是从废弃的横幅和手绢花上剪下来的。
「你会缝东西吗？」
「会一点。」
赵商商好奇心重，以前跟着郑女士学过针线活，给自己做丑不拉几的布娃娃。
「你可以用布料缝个布袋，购物就用自己的袋子。」
上次许景华对赵商商说过一模一样的话，赵商商还真动手做了。新缝制的布袋就在包里，她本来是打算背着来上课，给老师看看的。
但因为今天中午要跟江巡碰面，才换了别的包出门。
江巡一直没走，混在其中看他们上课丶捡垃圾，一路尾随。他沉默地待在人群里，存在感却强烈，让人忍不住频频注视他。
赵商商发现自己捡个垃圾的功夫，就有女生上前问他要微信，有点嗲有点甜的嗓音。
赵商商招招手，江巡冲搭讪的人说了句抱歉，朝她走过去。
她想到今天的任务，在于「试探」两个字，想了想，郑重跟江巡说：「等下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江巡被勾起兴趣。
「等下你就知道了。」
等老师走了，大家也都从活动中心散了，赵商商从包里拿出她缝的布袋子。
看到的第一眼，江巡的的确确受到了视觉上的冲击。
不同的颜色，不同的材质。
赵商商跟他说明：「这一块是从二人转的手绢花上剪来的，这块是横幅，这一小块是窗帘布，这块米白色的……」
说到这里，赵商商不太好意思地抿了下唇，「这块米白色的，因为缝的时候布料少了，我从自己秋裤上剪下来的，去年的秋裤今年穿着有点短，江巡，我应该又长高了。」
重点太多，江巡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先是愣怔几秒，随即肩膀往下一懈，整个人笑得不能自已。
「先不笑，我还没问问题。」赵商商说。
江巡忍得牙齿打颤，「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