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独鱼：“！”
吉尕咬了一口，还不过瘾似的，又在上面舔了舔，柔软的狼尾搔过沈独鱼手腕，绵绵痒意让他一下子回过神，猛地坐起身。
“小鱼。。。。。。”
吉尕攀着沈独鱼的脖子，又拱进他的肩窝里闻闻嗅嗅，直到被那股紫苏清香包围才感到满意。
沈独鱼抱着他，难得手足无措。
“吉尕，你怎么了？醒醒！”
吉尕不答，尾巴却变本加厉地缠绕上了沈独鱼的小臂，他下意识地抓住了对方的尾巴尖，耳畔吉尕忽然低低地喘息了一声，张口便朝沈独鱼的脖颈侧咬了上去。
獠牙刺穿皮肤，温热的血液淌了出来，在锁骨里聚成一个小小的血泊。
红色和白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吉尕兴奋起来，瞳孔皱缩得更加狭长，在那块皮肤上又舔又咬。
脖子上传来阵阵刺痛，沈独鱼被咬痛了。
他刚想提着吉尕的领子把人拉开时，却瞥到后脖子上那些狰狞的伤口，手附到对方尚还清瘦的背上，最终不动了。
幽静的房内一时间只剩下有些暧昧的吮吸声。
沈独鱼放在床铺上的手指颤抖起来，握成拳后又再度放开。
吉尕身上的热意好似传到了他身上，要燃起燎原大火。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放肆过，发乎情，止乎礼，他从小在宫中受到的君子教育也不允许他与谁有这样亲密的肢体接触。
沈独鱼闭上眼，小声地喘息。
血似乎对吉尕的伤口有治愈的作用，刚刚还能看到的伤痕几秒钟后忽然消失了。
不知持续了多久，被舔咬的感觉消失，吉尕埋在沈独鱼脖子上一动不动，紧接着一阵湿润的触感再次传来。
沈独鱼犹疑了一下，还是轻轻拉开了吉尕。
吉尕的神色已经清明了许多，嘴唇被鲜血染红，衬得那双蓝色蛇瞳愈发妖异。可湛蓝的瞳孔里此时却蓄满了泪，像一颗破碎的玻璃珠。
看到沈独鱼脖子上两颗还在往外渗出血珠的牙洞，吉尕又把头靠在他肩上，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小鱼。。。。。。我不是故意咬你的，我刚刚不清醒，对不起。。。。。。”
还是个小孩子呢。
沈独鱼叹息一声，抱着吉尕拍了拍他的背。
“不怪你。”
静静的雪夜里只剩下了吉尕断断续续的、隐忍的啜泣声，他好似连哭也不知道该如何好好地放声大哭，耳朵蔫蔫地耷拉着，哭得那样伤心，好似要把心里的迷惘和恨都发泄出来。
一炷香的世间后，少年才平静下来。
他不知道在刚刚的发泄中想到了什么，忽然闷声问：“小鱼，你可不可以永远不要离开我？”
沈独鱼安抚他的指尖一顿。
“为什么？”
“。。。。。。你是唯一一个愿意对我好的人，就连柳三他们也是因为你对我好才愿意和我玩的，我只有你了。”
唯一一个。
沈独鱼的心脏忽然滞停一瞬。
从小到大他都是不被需要的那一个，永远都有更好的选择来替代他，就连母亲也只有在他在夫子那里得了夸奖后才会拿正眼看他。
临死之前母亲还在和侍女商议着，无论如何都要争取到让仁靖祖再次临幸她的机会，生下第二个皇子，可这个愿望还没实现，清妃就已经尸骨无存。
沈独鱼又成了那个被独自留下的人。